有过谁的种族优越,抑或谁的种族卑贱一说。其实品性也是一样的,有些神族,内心腌臜,而有些妖族,洒脱忠义,在我心中,这种妖反而远在那种神之上。这世道之所以将众生分为三六九等,其实不过是将有些人踩在了脚下,才显得肮脏的他们变得光洁了些罢了。可真正光洁的人又何需粉饰?在他们面前,粉饰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小丑。所以,我是谁,我为何来这,我又是如何来到的,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够合作共赢。我说的,将军可听进去了?”
众生……皆平等吗?
相柳猛地抬眸看向叶盼,仿佛要将叶盼盯出个洞。
“天色不早了,我就不留将军吃晚饭了,将军还是回吧。”
相柳就在紊乱的思绪中被叶盼撵出了门,然后继续在深重的秋风中紊乱。
日子还在平淡地流淌,在清水镇的生活可以说是静谧而安详的,如果可以,叶盼倒是希望能够永远在这里生活下去,可前提是灵山不会被灭,生灵不会涂炭。
如果不是半个月后相柳来找了叶盼,叶盼都以为相柳早已忘了两人的约定。
相柳来时,正瞧见叶盼坐在廊下看书,仅一阵风动,叶盼便抬起了头望向相柳,“你来了。”
到有些像等候情郎的女娥。
但相柳知道不会,因为圣族之人大多修同悲道,以苍生为任。
“走吧。”叶盼起身叠好医书,理了理裙裳。
两人漫步在黄昏中,穿过被雨水洗净了的青石板,穿过松香弥漫的溪流,二人一白一黄,男子妖异俊美,女子清秀隽婉,一片安好。
“听闻将军的坐骑是大荒中不可多得的白羽金冠雕?”叶盼出声问道。
相柳抬头望她,充满疑惑。
她不会又在打他的坐骑的主意吧。
“听闻那白羽金冠雕极为神勇,不知今日小女子是否有幸一睹其英姿,顺便再一坐?”
相柳一个趔趄,“你自己的呢?”
“丢了,”叶盼有些心虚且可怜巴巴,“我这人自幼没有飞禽缘,之前师傅为我找来的八个坐骑全跑了,后面好不容易有个不跑的,结果我还没坐两天,也不见了,师兄说是定是它成了精下山找媳妇去了,可我怎么寻思都觉得像是骗我的。”
相柳又一个趔趄。
“没有,你师兄说得对。”相柳整了整衣襟,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最后一只肯定也是自己跑的,估摸着她师兄也是怕她伤心,这姑娘身上定然有什么令飞禽类害怕的东西。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许是这湖边的景色雅致,令人放松,此刻的叶盼褪去了平日的假笑帷幄,多了些女孩的天真。
“我有个认识的飞禽类朋友,他就是这样的。”相柳心虚地为她塑造了个朋友。
“原来如此,”叶盼松了口气,“那我就安心了,我还以为我身上有些另鸟儿害怕的东西呢。”
“那你平日如何出行?”相柳十分好奇。
“我可以御剑啊,我的御剑之术还不错呢。”叶盼有些炫耀。
御剑?她的剑恐怕是指阿曜吧。
“那你的剑呢?”相柳有些戏谑地开口。
“我的剑啊他成——”“人”字尚未出口,又在喉咙里打了个转,“成,尘封得太久了,用着不行。”
相柳嘴角噙笑,继续看她胡诌。
“那好吧,姑且今日便让你搭一回。”相柳有些好笑地转身,不看那心虚的叶盼。
悠远的哨声响起,与之回应的是一声嘹亮的鸟鸣,接着叶盼便看见了一个庞然大物,全身雪白,金冠耀眼,顺着风回旋到相柳身边,乖巧地低下了头。
“它叫毛球。”相柳爱抚地摸着毛球的背羽。
“嗷——”毛球轻叫,主人这样会显得我很没有面子。
相柳用力得捋了捋毛球的头,看着它的眼睛,密语传音——“待会让她坐上去。”
“唔”毛球不解。
相柳翻身上背,转头看向叶盼,眼神示意她上来。
“好。”叶盼跃跃欲试,毕竟多年未骑,多少有点激动。
叶盼一个翻身,便落在了相柳身旁,毛球顿时鸣叫。
“呃”叶盼不解。
是她太重了吗?
相柳轻轻抚上毛球,顺毛似的,毛球顿时平复下来了。
“出发吧。”相柳对毛球命令道。
毛球刚一得令,便大鹏展翅,乘扶摇而上九万里。
凛冽的风吹过,发出厚重的声音,云端之上是纁黄的天空,云端之下是无尽的山川。
“为何选在今日?”相柳发问。
“今日乃百年一遇的焃鴠日,百鬼集结入冥府,生人亦可入黄泉,我们只需混在其中便可,若错过今日,便还要再等上百年。”
“原来如此,可瞧你的修为也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