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胡姬啊,感觉要不一样许多,我还是更喜欢阿姊的模样……”
竟忘了还有这处切入口。
杭云也心下一松,原本不安盯看着林纾的目光挪开又垂下,掩饰地端起茶碗,语调轻低仿佛不愿多谈:“或恐的确有些血缘吧。”
林纾细长的眉微舒,掩口一笑:“何止是眼眉,身量也要比一般娘子高许多呢!我见不少胡姬同样貌美非凡又高挑异常,羡慕得紧,一时好奇故有此一问,怕是惹了娘子烦恼,娘子莫怪。”
观这林七娘分明七窍玲珑之辈,待到这当口才道出其意,哪里是随意一语;既非快人快语,若真是察觉到已招致烦扰且歉疚,何须此时再次点明?
不过是想试探一番却教杭二歪打正着对上了,因挑不出毛病索性再刺一遭,指望能炸出点旁的。
关夷涂心下一哂,摆晃着双腿又顺走一块案上茶点,只作懵懂:“娘子,我能问问现在几时了吗?出来时阿姊说需早些回坊,新酿好的白酒借了隔壁的冰鉴存放,到酉初取回来滋味刚好呢……”
杭云也逐渐习惯了她张口就来的胡说八道,已能下意识剖出其内深意,只顺着投过去一个责怪的眼神,对林纾叉手一揖:“小妹心性稚拙,不比同龄孩童,又有些贪食,娘子勿怪。”
林纾右手遮了半面脸还没放下,眉眼微垂,瞧不出此时是笑是恼,声音倒听不出别的情绪:“怎会,令妹直爽可爱,叫人心生羡慕——不过我已令人备下晚食,清扫了厢房,恐怕要麻烦娘子与小妹于此暂居两日了。”
这话并不是商量,但该有的疑惑和挣扎还是要有。
关夷涂坐直了身子,力图表现出一个无知孩童的不解:“为……”
杭云也一巴掌从后脑勺把她的表演欲拍了回去:“这似乎……有些突然了。一来我二人不懂规矩,很怕扰了府上清净,害娘子费心;二来家中确有许些事需料理……”
钝重一声响突兀将他打断,是关夷涂不慎踢到了沉木的小几。
小姑娘扯高了调嗷呜一嗓,后半段似乎才想起身处的地方,被委屈地折低吞进肚里,留了截尾巴嘤出个短音,此时正搬起脚嗷嗷唤痛。林纾不及理会前言,赶忙示意一旁的侍女先近前察看。
杭云也脑内一闪,突然明白关夷涂的警示:他还是说错话了!若林七因那点恻隐之心或想暗地查探而顺势派人随从他回去收捡更甚命人代为打理,他二人可就骑虎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