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家的幕僚席位,总有点三家姓奴的意思。”
小郡主皱眉,眼神中流露出鄙夷,十分不屑说。
“这姓江的和他儿子江淮皆是一脸讨好媚相,看着就让人不舒服。”
“偏偏小沈澜就吃他这一套。”
“哦,对了。”
“你被退婚那一日,小沈澜貌似就是找江淮去玩了。”
她说到这儿,忍不住捂嘴咯吱咯吱笑起来。
楼薄西一听到“江淮”这个名字,立即沉下脸。
那个爱穿蓝布长衫的少年书生,手上总爱拿一把折扇,亲昵喊着“澜儿妹妹”。每次他生气,小沈澜还笑话他心胸狭窄,愈发衬托得江淮大方懂事。
居然是他。
难怪那日在马车上,他逼问此事,沈澜期期艾艾,眼珠子滴溜溜直转,一副盘算着如何圆谎打腹稿的样子。
呵。
她也知道“江淮”这名字提不得?
“……对了,那天去而复返的小姑娘,就是叫萧什么的那丫头,一副撩人甜美的样子缠着你。”
“听说她要嫁给你做贵妾?”
“这当了小侯爷就是不一样呵,想当年在凉州的时候,除了小沈澜谁真心想和你玩呢?反正我那时候颇为看不起幕僚的,说得好听是谋士,说得直白就是下人罢了。”
小郡主微笑着说,一点也没有遮遮掩掩的意思。
仿佛这样轻视一下楼薄西父亲的身份,能让她找回一点当年还是高贵郡主的身份也是好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拿起鼻烟壶,吞云吐雾吸了起来。
楼薄西摇摇头,起身告辞说。
“我先走了。”
“对了,你戒了罢。”
“阿澜见不得你自甘堕落,你当她满怀敌意,她却为了你这般烂泥一样作践自己,还骂我呢。”
这话说得绕口。
等楼薄西身影消失在珠帘之后,小郡主还一时未想明白。
何意?
沈澜居然心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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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深了。
银杏街上铺满了金色落叶,仿佛是一条长长的地毯,踩在上面咯吱有声。
沈澜隔着门缝,偷偷打量外头的街景,却听到小厮央求的声音。
“主子,求您了。别为难咱们下人。”
“小侯爷吩咐了,您不但不能上街,来靠近大门都是不许的。”
“万一被瞧见了,我该掉脑袋了……”
沈澜呵呵冷笑着。
“怎么不拿手链把我铐起来算了?”
“连挨着门板望一眼街景,都犯法了么?”
小厮尚未来得及哭丧着脸开口,就听咿呀一声,门开了。
一道高瘦的白色身影迈入门槛。
小厮长吁了一口气,见楼薄西不耐烦挥挥手,赶紧乖巧告退。
“怎么?”
“别院不好?还是怀念海棠苑?”
楼薄西刻薄的声音响起。
“妾身没有。”
“妾身只是看秋日街景颇为好看,一时好奇……下次不敢了。”
她乖巧低头,搅动着十指认错,一点委屈神色都没有。
“对了,听说你要娶杜葳蕤,我特意绣了这个给你。”
“恭喜你呀。”
她眸中含笑,似乎真心实意祝福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