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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长房嫡子,却是盛京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声色场上几乎没有一个风尘女子不夸他会玩的。
方家世代为官,从祖父开始就一直官居一品。
到了方恨少这一代,他哥哥又是为官严谨,是六部尚书之首。他们家唯一的败笔,大概就是太过宠幸这个老来得子的小儿子了。
楼薄西喉结滚动。
他差点脱口而出——
无妨。
他今日本就是打算来退亲的。
在新娘子一下花轿,尚未入侯府门槛时,就算以一己之力得罪整个尚书府,也要亲口把婚给退了。
可是。
此刻。
看着方很少得意又挑衅的目光,一副对于抢亲志在必得的样子,他忍不住也反唇相讥。
“我今日倒是见识了方家幺子的嚣张。”
“很好。”
“我自然也不会娶一个……愿意上别家花轿的女子。”
“方公子倒不如早日启程,别误了拜堂的良辰吉时。”
楼薄西说得风轻云淡,很是大度。
方恨少倒反而有点狐疑。
咦?
他居然这么好说话?这难道不是夺妻之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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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侯府的时候,已经是日暮黄昏,隔着几条街外的吹吹打打,都是给方家娶亲的热闹。
早有跑腿的小厮把抢亲的事一五一十禀报给了楼远山他们,本来还等着迎接新娘子的二人,一下子震惊到无以言语。
“??”
“楼薄西呢?没有拦着么?”
“就这么让人把新娘子给截了?”
萧韵致气得直拍檀香红木桌,红珊瑚佛珠串都快拍碎。
“……小侯爷说,是新娘子自己选了别家的花轿,他也不好强人所难……”
小厮十分犹豫回禀着,小腿肚打颤,只求小侯爷赶紧回府,这尴尬场面他可应付不来。
“?!”
“侯府的花轿居然被截了?这不是整个盛京的笑话么?”
“楼薄西!你是不是串通了方家那个纨绔子弟,一起演戏来着?”
一见到楼薄西回来,萧韵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她气得胸口起起伏伏,喘气都不利索了,楼远山怕她出事,赶紧拿手掌替她抚着心口,却被她狠狠推开。
“……演戏?”
楼薄西遣散下人,换好衣服,想着双亲这边还要来交代,又是一场硬仗。
他虽是皱着眉,却不得不应付母亲说,“他们真的拜堂了。方恨少虽然纨绔之名在外,却家中并未娶妻。”
“若真是演戏,这代价大了点。”
楼远山摇摇头,摸着下巴琢磨,“当街抢亲,这就是摆明了不给我们侯府面子。”
“下回朝堂见了,还得想法子把面子挣回来。”
“烦。”
萧韵致冷眼瞧着儿子,忍不住啪嗒一下,反手扇了他一下。
“真是没用的废物。”
“明日一早,我们侯府就是满京城的笑话。”
“连个女人都护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