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都是小道消息,我指的是那种说书的地方。”
甘棠恍然大悟般的伸出一根手指,“哦!清绮楼,听大娘说咱京城最有名的就是那儿了,而且去清绮楼的人都非富即贵,最能打探到消息了。”
“行,但我们的衣裙人群中太显眼,赶快去换身衣物,就穿上元宴陛下赏赐的那几套吧。”
——清绮楼,说书先生喋喋不休的说着,台下人一边喝茶一边听着他的喋喋不休。
说书先生手中握着的折扇在脸上来回扇动,“听说了吗,西政皇帝有嫡公主不送,偏偏送来了个未曾听闻的小公主,这是看不起我们堂堂东胤啊!前些日那西政公主已然进京,陛下却未曾说将她许配哪个阜子,而是让她暂住下,这显然恐是派来的奸细,提防着呢。”
甘棠见凤乔幽还在默默听着,自己有些急眼了,“公主,他说的什么啊!不就赢了一次嘛,有何好骄傲的!”
凤乔幽没说话,就静静做台下听着先生讲。
她笑了笑,原来这才是皇帝让她暂住下的目的,就是怕她们西政有什么阴谋。
也可以理解,毕竟有嫡公主不送,偏送来一个最不受宠的公主,提防是应该的
说书先生继续喋喋不休着,“听闻五年前,故州边界的那一战,西政的粮草和援兵迟迟未到,西政已然坚持不下去,没想到咱的太子殿下给他们西政的凤老将军送去了救命粮草!”
台下的人都不敢相信,纷纷喧哗议论,“先生你这消息准不准啊,咱太子殿下虽说残暴不仁,也不能在快将敌军一网打尽时给敌国送去粮草吧。”
就连凤乔幽都有些震惊,也有些不敢相信。
三年前那一战,将士们忍着饥饿,以少敌多的情况还在顽力抵抗,没想到救急的粮草是敌国送的...
“咚!”说书先生将手中的醒木一拍。“是千真万确啊!”
那不起眼的角落,坐着的即墨珩缓缓站了起来,他眼神看向说书先生,语气中听不出来任何情绪,“送来个公主是奸细,那孤五年前给他们送了些粮草是否便是通敌了呢。”
“太……太子殿下,小人绝无此意啊!”说书先生一脸震惊,根本不知这太子殿下是何时来的。
说书先生慌张的情绪让凤乔幽莫名有些想笑,现在知道慌了,刚才大胆跟众人说即墨珩时是没想到他会来嘛。
“送粮草之事孤不否认,但关于西政送来的人,望日后想清楚了再说,否则仔细你的皮。”他说着,眼神异常凌厉。
“是是是。”说书先生连连点头,慌的一头冷汗。
凤乔幽一脸懵,嗯?合着他不是为了他自己发声的,而是为自己说话?
见即墨珩转身往清绮楼外走了,她也站了起来,追了出去。
“殿下留步。”凤乔幽见喊停了他,才喘了喘气。
听见她的声音,即墨珩顿住脚步转头看向她。
她今日穿的竟是他们的服饰,就连发型也换成了东胤的。
浅蓝色齐胸襦裙外加大袖,长发绾起,几支簪钗在别进发丝,配上她的面容,这身打扮倒像是为她量身定制的般。
他拧了拧眉头,“公主为何在此?”
“小女……闲来无事,便逛逛京城。”
他凑近她低声道:“大臣已然上奏,问父皇要将你许配给哪位皇子,你可有心仪人选?”
凤乔幽浅浅笑了笑,抬眸去看他,“殿下说笑了,小女是被送来和亲的,只有被支配,哪里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呢。”
他也笑了,几分戏谑的道:“那是自然。”
夜晚,空中乌云密布,阵雷在低低的云层中轰轰作响,震的躺在塌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她耳朵嗡嗡的响。
公主府外,几个黑衣人密谋着,“找到了,就是这个没错了,主人说了,早点下手!”
随后几人对视一番,点了点头便飞檐进府。
一阵风将屋内的烛火吹灭,凤乔幽听见脚步意识到有人,她即刻坐了起来,由于心理作用,手里紧紧握着一支匕首。
“嘭!”的一声,门开了。
由于烛火全灭,她眼前一片黑,却依然硬气的道:“你,你是谁!”
脚步声依然越来越近,却一直没开口回应,她又接着问道:“甘棠,是你吗。”
那人依然没出声,脚步声到达床边时,凤乔幽挥起匕首,刚举起却被一双大手紧紧握住手腕。
“是孤。“即墨珩淡声开口道,“刺客孤已在院内解决,恐房里也有刺客闯进,便进来查看,你可有碍?”他又出声问道。
“屋里除了殿下未进来他人。”
忽的,窗外划过一道闪电,大雨在此刻倾盆而下,雷鸣声也越来越大,“殿下可否把烛火点上,我……我怕。”
她声音有些颤抖,连着身子都有些瑟瑟发抖。
他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