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敬安?他怎么来了?”
高元奇不解,袁敬安是刑部侍郎,刑部的工作天天多如牛毛,他身为长官还有时间来逛青楼?
“两位客官,突发状况扰了两位大人的雅兴,为了致歉,我在西楼为二位大人置备了一间贵宾房,这边请。”老鸨满脸堆着笑,显然袁敬安突然动兵搅乱了她的生意,她当机立断便将一些尊贵的客人引到西楼去,避免惊吓到贵客。
老鸨招来了两位小厮,满面堆着笑容送走了赵容疏和高元奇,这才拿着帕子一笑一扭的往袁敬安方向去。
“走,我们先去找千龄。”赵容疏撩了撩衣袍站起身,便跟着小厮一道上楼去。
而高元奇,则一直望着袁敬安那边,看得出来,袁敬安脸色十分难看。
“这位刑部侍郎估计要发大火啰!”
“快走吧!”赵容疏见高元奇如痴如醉的看着那边的热闹,只得拽着他,强行把他拖走。
“诶!慢点!”
“这位大人,有话好好说,别舞刀弄剑的,这里都是宾客、女眷······”
“你当真有脸说!这话本是何人写的!如此妖言惑众,也敢放在台子上演!”袁敬安一吼,老鸨吓得腿软,跪在了地上,支支吾吾地回答道:“贱妇,不······不知啊,这安排话本表演不是我的份内工作呐!”
“那你就滚!叫负责的人来与我说!”袁敬安虽长着一双丹凤眼,皮肤又白,不说话时,让人有一种似水柔情的白面书生的即视感,但他的脾气可是这京城有名的臭,在刑部待久了,更是愈发的喜怒无常。
“再不快点!你跟我一起回刑狱!”袁敬安瞧这老鸨尖嘴滑舌,心底更加烦躁。
“是!是!快······快唤阿宝来!”
那位老鸨嘴里唤为“阿宝”的管家不一会儿便来了,老鸨见他既至,立马一溜烟儿就逃了,唯恐引火上身。
“这话本,谁写的?”袁敬安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大人明鉴,此话本是桥月街上的一个穷书生写的!与我无关啊!大人明鉴啊!”
“那书生叫什么?”袁敬安揪着阿宝的衣领,“叫······叫林······林子舆!”阿宝被袁敬安揪着上气不接下气,这人看起来柔若拂柳,力气怎么这么大,再抓会儿,他就要去阎王那儿报道了!
“刑狱的手段我先给你挑明,你进去只有一死,所以——有任何欺瞒,就等死!”袁敬安一手甩开了阿宝大步向楼外走去。
高元奇被赵容疏拖着走,却在楼口看见祝千龄头顶花瓶,慢慢碎步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我当是谁!这不是青······卿卿嘛!士别半个时辰,当刮目相看!”
祝千龄听见高元奇不绝于耳的笑声,一个眼神便剐过来,连同头上的花瓶,掉在地上,摔个粉碎,这时赵容疏和高元奇已经走近了。
柳娘先行了一个礼,发觉身边的人杵着不动,连忙拉着她行礼,祝千龄将手侧了侧,僵硬地行了一个女礼。
“各位大人,此女早先举止不端,如今开始教怕也有些困难······”
柳娘心里想着,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刚硬”的女子,祝千龄垂下的胳膊,她使了大劲也掰不起来,走路时,踢她的小腿也如踢在了石头上,逼得她脚尖生疼。
祝千龄心底泛苦,多年扮作男人,早忘了那套女子的行事风范,柳娘在她身上这拍拍,那摸摸的,弄得她好生紧张,不自觉便绷直了浑身的肌肉。
“多谢姑姑,但我今日来并非想叫卿······卿卿改头换面,如今这样,我已心满意足,让她随着我们就行。”高元奇起的什么肉麻名字!叫他险些喊不出口。
“可巧,我们这也有位‘卿卿’。”柳娘惊讶道。
“是那位花魁柳青青姑娘吧,当真有幸。”高元接了话,又想起之前遇见柳青青时那复杂的眼神,总感觉哪里有些奇怪。
“辛苦姑姑了。”赵容疏将一包细软塞进柳娘怀里,柳娘掂了掂那包细软,心里乐开了花,笑着看了看三人,便识趣地退下去了。
“祝千龄,你这身装扮还真像个女娘!我是说你越长越像个女子了!”等柳娘走后,二人才将视线放在祝千龄身上。
祝千龄被高元奇一句话激得心中警铃大作!急忙反驳道:“哪······哪有!高元奇你少胡说八道!”
赵容疏也看着身前这位“女子”,身段窈窕,虽然披了一件披风,但露出的一段脖颈,洁白如雪,更显得风情十足。祝千龄从头到脚都像变了一个人,不再是赵容疏平时熟悉的,只会捉鸡摸鱼的祝千龄。
赵容疏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他们在一起多长时间了,是男是女他能不知道?最终淡淡地说道:
“走吧。”
三人进入一间客房,坐下之后,高元奇便嘟囔道:“这西楼也没什么特别的嘛,那黑衣人到底想干嘛,捅了蜂窝就往这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