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一场本以为是拿皇家;银子买热闹,自家还能从中赚些个。到头来园子也建了,妃驾也接了,皇帝;赏赐也下来了,两厢加减,净亏几万两!
哦,还置办出了一个大观园。
一想到往后园子里;开支又是一大笔,赖大与林之孝不由牙酸。皇妃住过;园子横竖不能让它荒废罢?各轩馆添;值守下人不能裁减、戏班子不能解散,园里;花木需要侍弄,林林总总都是支出,加起来可不老少了。
林之孝管着账房,他与贾琏;关系也最好,此时指着账本对贾琏苦笑道:“二爷,咱们家账上拢共可就只有一万八千多两银子了。”这还算上了皇帝;赏赐呢。
林之孝唏嘘不已,要说皇帝也是精,让他们出钱出力,末了就赏些彩缎古董玩意儿外加百两金子!彩缎还罢,御赐下来;古董又不能发卖,就是个面上光。林之孝甚至大逆不道;想——还占库房地方呢。
百两金子不过兑下一千两银子,与他们花费出去;相比,可以说九牛一毛罢了。
现在账上这点钱还要撑着府里上下一年;开销,可怎么办?
庄头;进孝腊月便上来了,银子早已花光,其山珍野味也尽数预备给贾妃摆宴,没吃完;都被贾珍领着族人抛费得干干净净,毛都没留一根。
离下一次进孝还有十来个月呢,而老太太常吃;胭脂米、活獐子活鹿今年不得花钱去买?
这些还是小头,府里;大头都在日常其他花销上面,譬如说大老爷;古董;二老爷;清客;老太太;玩乐;公子们;零用;女眷们;新衣首饰以及几百个仆人;月银、福利——按照往年计算,府里一年;饭钱都要吃到几千上万两银子呢,各项加起来肯定要花销几万两银子;。
过去还有老本可吃,然而一场省亲将府里;老本全掏出去了,往后靠这一万八千两怎么够用?
林之孝看向贾琏:这可如何是好?
中等人家一年省点花用一万八千多两其实是能够敷衍过去;,可府里哪个是能节约过日子;?便是仆人都大手大脚呢!他身为账房一想到以后;左支右拙不由得头皮发麻。
贾琏现在就是庆幸,自己两口子跑得及时!他娘;,账上就这点银子,往后不得勒紧裤带才能过?若是他们两口子还管着家,为了争一口气说不得也要勉力支撑呢,到时候干出点什么事来可说不一定了。
贾琏扫了眼赖大和林之孝,还有没来;吴新登及单大良,除了林之孝尚且好一点,其他几个都不是老实;,想必没少在修建省亲别墅;工程里上下其手,听说赖家也开始建园子呢,哪里有那么巧;事?只是这些都是在府里根基深厚;,他还不好说什么。
他无所谓道:“还能如何?先报给老爷罢。”天塌了还有个子高;顶着呢,他是没那么大能力担负起府里所有人;开销;。贾琏心有戚戚,往后他那败家;老爹说不得就要靠自己来养了。
贾政得知此事也是如遭雷击,他一向不惯俗务,这些杂务以前是贾琏经管,现在多赖几位大管家。此前府里一片太平气象,如何突然就到这步田地了?
贾政忙让人去将贾赦请来,这事儿大哥也得知道。
贾赦是个混不吝;,草草翻了翻账本,指着赖大嚷道:“此前还好好;,怎么就只剩万把两了?是不是你们贪墨了?”
赖大根本看不起贾赦,心下不满,面上还要装得恭恭敬敬,他惶恐道:“大老爷这话小;可担不起,家里刚有了那么大一桩喜事,花费了几个。而庄子上年年都报收成不好,实在是进项稀少。”
总之就一句话:出;多,进;少。
贾赦冷哼,一句话都不信。这些扒着他们府里吸了几代血;囊虫,真想给他家抄了才好。
他又扫了眼立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贾琏,这小子还真说对了!
横竖这个儿子能给自己钱花,他倒有些眼光,见势不对提前溜了,现在该是老二头疼了才对!一想到往后贾政便要为家里;开支犯愁,贾赦心里竟有些报复性;快感:老太太把这个家交给你,现在才发现也不是那么好当;罢?
不过自家儿子此前管过家,贾赦惯会算计,往后他得指靠贾琏,是万不能让人将屎盆子扣在贾琏头上;,便喝道:“他们既没有,琏儿你说!你之前怎么帮你二叔管;?钱都哪儿去了?”
贾琏委屈;说:“爹这话委实冤枉儿子太过,之前我忙差事顾不过来便将各类账务好生交接给二叔和管家;,当时账上并不像现在这样。后面您不也知道?我一直在球场那边,忙到年关才歇气。”
贾政忙道:“琏儿说得对,此前他管得好好;,不关他;事。”
贾赦这才装模作样;点头:“如此,看来建园子确实花费甚巨。”
他好整以暇;看向贾政:“这个家是你在管,我是一根手指都插不上;,你看现在怎么办?”反正他不当家,乐得看老二笑话。
贾政心绪纷乱,不由得将目光转向贾琏:“琏儿你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