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骄傲,无法接受自己产生过这种卑劣的想法。
自己究竟有没有赢过卢小红,还是自己的成功只是占了她英年早逝的便宜,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再也无法辨明。
种种情绪难以理清,有的甚至难以用语言来表达,只能纠结成一团毛线球。
一直,一直,一直堵在心中。
难以消化,难以排解。
所以,她必须给自己一个答案。
“奶奶临终前的最后一个愿望就是将这个真相告知给当年剧院那些人,但是当年大家都是用艺名称呼的,之后又流落到不同地方断了联系,我就找到了节目组。”
或许已经没有几个人还在世,或许不会有人看到节目,但总要尝试。
因为奶奶说过,一辈子都带着疑问生活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调查真相,既是为了给死者一个公道,让施暴者得到惩罚,很多时候也是为了让生者更好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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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直播结束后大家都累惨了,没有太多寒暄,回到酒店后只是彼此点点头就钻进各自的房间里休息。
郁安盘腿坐在床上,脑海里那位提供案件的歌唱家最后说的那句话不断回响——
一辈子都带着疑问生活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晃神间手指不自觉地发挥起主观能动性,点开手机电话列表最上方的联系人。
页面下半部分是这个号码的通话记录,能看到最近一次通话是在一个月前,只有30秒。
回过神看到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郁安想要关闭手机,却手一抖直接按下通话。
嘟。
嘟。
两声后电话被接起。
一个甜美的女声响起。
“5号特殊病房。”话出口时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太礼貌,又补上一句,“谢谢。”
对面似乎已经心领神会,不用郁安多说直接转接。
电话那端换了另一个带着些空灵的女声,似乎很久没说话了,开口时声音带着干涩。
“……”郁安没有说话,屏住呼吸。
对面自顾自地开口,“修年,我在这里待得好无聊,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出去环球旅行……这里一切都很方便,能一直画画,但是人人都只穿白色太单调了……”
话筒里絮絮叨叨的声音越来越流利,将生活中的一切小细节分享给自以为的爱人,半个字都没有提起女儿的存在。
肺部习以为常的疼痛开始蔓延,为了不让对面听出缓缓的吐气被刻意延长,再次吸气控制好情绪,可早已熟练的伪声还是出现一丝抖动。
“……很快了。”
郁安挂断电话的速度近乎是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