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朋友的份儿上,至少让他们活过今日,如何?”
这丝毫不把云泽山庄放在眼里的嚣张嘴脸饶是沉稳如谢遥也无法继续冷静,大喝一声“贼子休要猖狂”,佩剑铮鸣出鞘。
在萧翎起死回生之前,闻澄的所有徒弟里,属谢遥的武功最拔尖,眼下急劲的剑气裹着怒火,当不容小觑,一众师弟也是攥着拳头,心中暗自为大师兄鼓劲。
熟料袭青岩只是挥挥广袖便将谢遥卷飞了出去,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
众师弟大惊失色,头先的激愤全部化为惊悚,纷纷奔向谢遥,“大师兄!”
好在谢遥随机应变,于半空里强提一口气,翻腾几圈落了地,虽踉跄了几步,倒也毫发无伤。
“不自量力!”袭青岩嘲讽地哼了一声,又迅速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面孔对萧翎道:“你看,这小子意欲杀我,而我却未曾伤他分毫,我可是很有诚意与你做这比交易的,一套心法就能换这么多条人命,难道你不觉得挺划算?”
确认谢遥安然无恙,萧翎才把视线挪至袭青岩脸上,“我听说你遭人暗算中了炎毒?”
袭青岩看了闻晚歌一眼,回道:“不错。”
萧翎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听晚歌说这炎毒厉害的紧,身上的皮肉都给烧裂了,让我猜猜,暗算你的应该是一个戴着青面獠牙鬼面.具的人吧?”
袭青岩故作惊讶,“你竟知道那人?”
“当然知道。”萧翎皮笑肉不笑道:“我们交过好几次手呢,那家伙可是个邪门儿的混账玩意儿,你能从他手中活下来,也真是命大呢!”
袭青岩的面色就沉了些,眼中无端生了几分怒气出来,阴阳怪气道:“听起来,你们也挺命大。”
“是呢!” 萧翎点头道,似劫后余生般庆幸地拍拍胸口,之后话锋一转,疾言厉色道:“你是需要这至阴至寒的功法来压制炎毒?如果凝霜决真有此奇效,阿月为何不学,反而煞费功夫四处去搜罗属性至寒的草药?”
许是这突来的气场让人措手不及,又或者袭青岩原本心头发虚,只听他脱口便道:“那傻小子根本不能修习内功心法,更何况他心智不全,说起话来颠三倒四……”
一切声音戛然而止。
不明所以的一头雾水,却也有三人神色难辨。
良久过去,萧翎缓缓地将手中的剑拔了出来,剑锋直指袭青岩,那阴冷令人不寒而栗的嗓音是众人从不曾听过的,“你知道的倒是挺多啊!”
心知被诓了,袭青岩索性就撕破了伪装,仰天一笑,恶语威胁道:“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便痛快地把心法交出来罢,否则,你身后那群小娃娃可就性命堪忧了,你以为凭着把无坚不摧的择君剑就能护得住他们?别天真了。”
萧翎也嗤地笑了声,目光落在乌沉的剑锋上已是一片寒霜,“容我纠正一下,这剑,它叫霜降,想要凝霜诀?那便给你!”
言罢,侧身一剑挥出。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确为夸大其词,但随着狂涌而出的剑气,四周竟是凭空聚起了薄雾,凉丝丝再到冷冰冰不过在一瞬间,最后吸进一口气,胸口都冷的泛疼,之后只听脚下有微弱的喀嚓声响起,低头一看,地面已然结出一层薄薄的冰花,连鞋底都同泥土冻在了一起,众人心惊之余慌忙将脚拔了起来。
不可思议地搓着手,哆嗦着,再望去,入目只一片白茫茫,哪里还见得萧翎的人影,只隐约有打斗声从远处传来。
虽然萧翎的武功已登峰造极,但对方的实力同样深不可测,看不见人,便不放心,谢遥一挥手,“走,我们过去看看,那可是杀害师父师娘的凶手,纵使功夫不济也不能让师妹独自应对。”
“大师兄说的是,走!”
众人应声,跟着谢遥往声源方向走,然而才踏出一步,窄刀便抵在了面前。
“虞公子?”谢遥不解地看向虞子珩。
后者却不搭理他,闭着眼,脑袋跟着那边传来的动静微微转动,神情也专注严肃极了。
“我们此时过去只会让阿姐分心。”见虞子珩不说话,闻晚歌哑着声音解释道,天知道她这会儿同样担心的要命,可她不能去做阿姐的软肋,万一袭青岩打不过阿姐,抓了她逼阿姐就范呢?
言之有理,谢遥等人只能焦灼地等待。
又过了片刻,闻晚歌实在害怕,拽了拽虞子珩的衣裳,哀求道:“你能不能过去帮帮我阿姐?”
虞子珩这才撩开眼皮看了闻晚歌一眼,简洁道:“袭青岩有帮手,就在附近,你们若死了,阿翎会难过。”
众人一听便围成圈警惕起来,
虞子珩重新闭上眼,专注萧翎那边的动静,她总说自己如今的功夫不如他的,不过是她的杀心不如千年前那般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