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阿栖像一只小猫似的躲到了巷子里。
她正庆幸着躲过这一劫,却不想有人从身后挟持了她,“说,里面发生了什么?”
冰凉的匕首贴在她温热的脖子,阿栖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她手指低着刀背,声音发颤,“锦…锦…锦衣卫,他们在里面…杀人。”
柳念青在仁安堂外呆许久,方才她亲眼见到了韩逸进去了。
她想今日锦衣卫将仁安堂围的水泄不通必有猫腻,果然积福巷的火器和萧知柯脱不了干系有关。
柳念青挟持着阿栖,“你是谁?”
阿栖弱弱地说:“我是仁安堂的药童。”
“想活命,就跟我走。”柳念青不动声色地收回了刀,阿栖一时腿软差点跪了下去。
她跌坐在地上,望着柳念青,“姐姐,我可以不跟你走吗?”
柳念青威胁道:“那我不如现在就把你送给锦衣卫。”
阿栖连忙说:“好好好,我跟你走。”
柳念青思量着教坊司人多眼杂不能去,这金陵城里最适合的地方还有哪些。
她带着瘦小的阿栖去了柳凭风之前租赁的院子,凭风尚未归来,锦衣卫也不可能搜到他家。
于是便把阿栖丢在柳凭风的家里。
阿栖打量着这间院子,庭院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屋子里只有一床被褥,另一边是一张书桌,后头的架子上放了许多书。
油灯点亮了昏暗的房间,阿栖好奇的问:“这屋子是谁的?”
“一个锦衣卫的。”
阿栖大惊,“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柳念青环视了一周,“他尚未归来,你不必担心。”
“那他回来了怎么办?”阿栖惴惴不安的问。
“回来了便回来了,他不会杀你的,”柳念青瞥了一眼阿栖皱巴巴的小脸。
阿栖柳念青要走,不由抓了一下柳念青的胳膊,又怯怯地放开了,“姐姐,你去哪?”
柳念青上下打量了阿栖一眼,“这几日小心些,不要露面,我会再来找你。”
柳念青走后,阿栖坐在被褥上晃着脚,看着这毫无意趣的房间。想着自己这几天吃喝该怎么办,不过有被子睡觉已经很不错了。
那个姐姐,叫什么名字,长得什么模样,为什么要救她。
不知何处来的浓云遮住了月晕,周遭阴沉沉的,像是要落雨了。
东宫的玉兰小院,西川穿着一身玄衣长衫,乌发用轻逸的发带束住了,腰间的佩着的白玉格外醒目。
他提一盏灯站在树下,玄衣随风动,依旧是那张病弱的面容。
"吱呀——”静谧的院子稍稍有些声音,都格外的引人注意。
柳念青今夜穿着黑色束口的衣服,用一根玉簪将满头青丝高高束起。
她蒙上了脸,她隐匿在黑夜中,隐约见到了院子里有光,好像是西川特意在等她似的。
她不知为何有些心悸。
柳念青摘掉了面巾,缓缓走近了西川,“先生是特意在等我吗?”
西川的眼里像是盛满了清泉,“我在想也许你今夜会来找我。”
“昨夜积福巷大火,听说是火器炸了。”柳念青看着西川的眼睛,仿佛想从中挖出什么似的,“我总觉得先生会知道些内情。”
西川点了点头竟直接承认,“火是我放的。”
“那火器是?”柳念青追问。
“景王的。”他说。
“太子知道吗?”柳念青又问。
“不知道。”西川答。
柳念青有些诧异,“先生竟如此坦诚。”
“对你,我没有什么好欺瞒的。”西川心如明镜,可这话说出来总带着几分暧昧牵扯。
柳念青莞尔一笑似是不信,“先生这么说,我可要误会了。”
柳念青之前没想过西川不简单,现在看来是她小瞧了他。他从北边来,平白无故的出现在金陵城里,还知道景王的火器藏在哪里。
如今他是在相助太子,可太子似乎不知积福巷的火是他放的,他背着太子行事又是为何?
“先生说不欺瞒我。”柳念青玩味的笑了一下,似是不信,“景王和太子,先生选谁?”
西川抬头看玉兰,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似乎还能看出它的白净,“我谁都不选。”
“你…”柳念青呼吸一凝,像是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回答。
“你想问我是什么人?”西川的声音清亮,“我只会是你的人。”
柳念青莫名愣住,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他眼里似有悲鸣,“你认不出我吗?”
耳畔莫名一阵嗡鸣,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作祟,柳念青什么都听不见了。
她沉寂了片刻,冷言道:“我凭什么认出你。”
柳念青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