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1 / 3)

今夜的家宴散的有些晚,皇宫里自然听不见外面的喧嚣,宴上萧明台放下了皇帝的架子,也有了几分父亲的模样,席间一副其乐融融的光景。

太子和景王陪着皇帝说了好些话,除政事外,还谈了金陵里的风流趣事。朝堂上也不避讳这些,久而久之便从教坊司里传了出来。

萧明台饮过几盏酒后,盯着景王眯了眯眼睛,似乎有几分昏昏欲睡的模样。

他挥了挥手,内侍忙着迎上来接过皇帝手里的酒杯,太子与景王彼此看了一眼便识趣地退下了。

宫门落钥后,太子回了从前未出宫建府的住处。内侍引着景王去了撷芳殿,这是皇子年幼时的住所,萧知柯从前可不在宫里住。

夜里萧明台踱步到了寿安宫散酒气,刚下过雨的青砖湿漉漉的。

寿安宫里点着灯,他眼底一片墨色。廊下有个小太监端着热乎乎的汤药,那人远远的看见了萧明台,顾不上手上的汤药便跪地请安。

萧明台缓缓走近了,看清楚地上人的模样。乌漆漆的夜色下,依旧可见王熙苍白如纸的唇色。

萧明台睥睨着地上的人,“受了伤怎么还来寿安宫。”

“陛下。”王熙胸腔微微起伏,“从前寿安宫这里都是奴婢伺候用药的,前两日寿安宫里的小太监怕伺候不好太上皇,寻到了奴婢跟前。”

“奴婢这才来的。”他的声音怯怯的,像是风一吹就倒地的衰草。

萧明台见他的一脸的落败,他记着这个忠心的太监替他挡了一剑,那伤虽不伤心脉肺腑,但也没有养得这么快的道理。

念及王熙忠心耿耿,皇帝大发慈悲,“还是养伤去吧,别伺候人,把自己伺候死了,那可不值当。”

王熙唇角微微勾出一点弧度,仿佛是笑着磕头,“奴婢多谢陛下。”

萧明台今夜没有进寿安宫,等人走了,王熙才抬起了头。盘上的汤药还未凉,他端着汤药看着皇帝离开的方向,瞳孔里倒映着烛火的余光。

若是以萧明台从前小心谨慎的性子,多半是会进寿安宫看看的。可皇帝是人,人会有懈怠的时候,萧明台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哪能事事都顾及。

王熙嘴角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翌日晴空万里,太阳高悬在碧空上,照的人心里有些闷热。

屋子里阿栖忙着打理衣裳,玄色的飞鱼服边边角角都被熨烫平整了。柳凭风穿上后,人都挺拔英气几分,眉间看着也没之前那么阴郁。

阿栖送柳凭风出门,等人走后,她也独自倚在门边待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望些什么。。

与此同时,镇抚司衙门里满脸愁容。柳凭风眉尾一挑,他一进门就觉得衙门里不对劲。

昨夜太子妃大怒,指挥使都得担心太子参锦衣卫一本,何况是底下的这些靶子。出头的时候,脑子糊涂。清醒了一夜,众人才后知后觉。

路过的人偷偷看了几眼柳凭风,心里不禁感叹这小子真是好运气,年纪轻轻就当了千户不说,养个伤也能躲过一劫。

真是可怜自己没个靠山,只能为上头赴汤蹈火。

柳凭风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的目光,身形微侧眼里闪过一道寒芒,那人急忙收敛了眼色,向千户问安,连道:“千户大人,指挥使大人在里头等着你呢。”

“嗯。”柳凭风应了一声,他心里也有了几分数。

烟云阁里,柳念青在廊下摆了棋盘,与自己对弈,棋盘里的白子与黑子来来往往。

余然蹲在树下观望了许久,直到柳念青喊他过来。他坐在了对面,柳念青将手边的白子棋篓放了过去。

余然顺势捻起一颗白子,犹豫了。

棋盘里白子落了下风,几乎要被黑子包围,斩断活路了。

柳念青瞧着他凝重的样子,第一次问他的名字,“你叫什么名字?”

他坦言道:“先生给我取名,余然。”

柳念青若有所思地念了一遍余然的名字,她打趣道:“你家先生真不会取名字。”

余然认同的点了点头,“可我很喜欢,这是我唯一有的东西了。”

柳念青一怔,她还未见这人正经说话的时候,随即掩唇笑道:“你家先生所谋之事,动则殒命,他要拉着你陪葬,你也是愿意的吗?”

余然缓缓道:“先生养我教我,我为先生尝夙愿,都是公平的。”

他正说着,手上也是不停。白子落定,搏回了一线生机。

柳念青看着这局棋,不由夸奖余然,“好聪明。”

余然今日像是不同从前,被人夸了也没有翘着尾巴上天,他温声细语同柳念青讲话:“姐姐,你别这么说先生,你和他应该是一路人的。”

柳念青跟着落下黑子,“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他从来不与我讲这些,我也不与他讲这些。”

“我和他之间应该只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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