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制上好的伤药,也一并嘱咐人拿了来。
她嫌官人吵,将他撵了出去。
太医院里的好药也都在此了,永光帝说谢霁字写的十分不错,就这么死了很可惜,因此出手很阔绰。
众人:“……”虽然不理解,但放在永光帝身上也正常。
杨氏整整一天两夜没有合眼,直到她的霁儿呼吸平稳了。
杨氏揉着发酸的眼眶,推门一看,心内大惊:“官人,你的头发!”
谢钊摸了摸全白的头发摇了摇头道:“无妨,霁儿怎样了?”
“想是没什么大碍了,只剩下慢慢静养。”杨氏摸着谢钊的头发又哭了。
“那就好!那就好!”谢钊终于肯笑了,提着的一颗心瞬间放下,睡意忽的一下子涌了上来,晕倒在杨氏怀里。
杨氏:“……”她能怎么办?只能招呼下人送二爷回房睡觉咯。
太医院的太医们你推我我推你的追了出来,见杨氏还站在门口,忙期期艾艾的问道:“敢问夫人刚刚施针的手法可是失传已久的国医圣手一派的金针之法?”
失传已久?杨氏默默叹了一口气道:“不!诸位看错了,只是寻常的针法而已。”
“哎!当年杨家真是可惜了,那么好的针法也没流传下来,不然……”不然陛下精脉不通的毛病就有的治了,那名御医自知差点失言,忙笑着摇了摇头。
“不然怎么?”杨氏问道。
“没事,只是想说不然贵府大公子的伤就无虞了,根本无需我们几个。”那名太医将话在舌根底下转了转终究没说出那句差点脱口而出的话。
“既是普通针法,夫人可方便传于在下?”太医问道。
“虽然不值什么,但终归是家传的,妾身不敢擅作主张,还望诸位见谅。”杨氏福了福身后,转头走了。
众太医又羡慕又眼馋的看着杨氏离去,深觉十分可惜。
往北走,千里之外的兀目国都内,阿那金人不知鬼不觉的将信放到齐国质子的案头,隔天来看却看到关押齐国皇室的营房里散落了一地的尸体,他沉默片刻,心思兜转了几个来回,而后拍了拍手道:“好一计釜底抽薪,真不愧是阴谋诡计南齐人啊!谢霁这小子究竟在信里写了什么?引得齐国皇室这窝老的小的自相残杀了起来?果然南齐人坑南齐人毫不手软。本王服了!”
往南走,千里之外的鹅湖书院深处,一座幽静的小院子内,有一位步履蹒跚的老者亲手从箱底取出一套青衫紫边的儒服来,十分珍爱的拍了拍上面并不存在的尘埃,对侍立在一旁的妇人说道:“阿兰,时隔多年这套衣衫终于迎来了它的下一位主人。”
妇人长相清雅绝伦,书卷气十分之重,她手里领着一位五六岁的男童,听见老人的话不禁一怔道:“师祖确定吗?”
“那孩子很有你父亲当年的倔强劲儿,我很喜欢。”老者慢悠悠的说道。
兰夫人叹了一口气,直接揭了老人的老底道:“前些年您也是这么说阿钊的,结果那小子直言书画皆小道,偷偷摸摸下山去了,至今未归。”
“是回来过两回的,你不见他而已。”老人指了指堂中的一幅画道,“有一次还是抱着他的长子一起来的,他还给我留了一幅画呢。当年他的长子不过三岁,如今也是个能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啊!当年你父亲上山来的时候也不过弱冠之年,哎。”
老人顿了顿又说道:“我老了,走不动远路了,你携着荆玉这孩子去临安看看,当今士子皆称赞的,不弱于王羲之《兰亭集序》的天下第一行书《臣霁代父陈情书》长什么样?如果可以,把那孩子拐了来给我看看。”
“师祖,拐人犯法。”粉雕玉琢的小团子一本正经的劝说道,奶声奶气的十分可爱。
“无妨,师祖倚老卖老。”老人玩笑道。
“是!”兰夫人恭敬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