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落下第一场雪,冷风瑟瑟拍打在云寒霜的脸颊上。云寒霜只能裹紧斗篷,手缩在袖子中,捧着暖壶在屋外等候,
屋内传来姨娘的嘶叫声,婢女端着热水进进出出。相师站在院中望着树枝头上的鸟儿,伸出手去接空中落下的雪花。
一声婴儿的啼叫传入耳中,相师转身望去,云寒霜往前小跑了几步,见接生婆出了屋子停住了脚步。
接生婆几步跑到相师身边,轻轻说了一句,“男孩。”
相师眉头微微舒展开,嘴角扬起露出欣喜的模样,这是云寒霜第一次见父亲这么开心的模样。
云寒露得到太后的赏识,被送入宫中学习礼仪。自从母亲去世后,相师就另娶了小姨子为妻,十月怀胎终于诞下一子。
相师大步迈进屋子,想要见一见孩子的模样,云寒霜跟着进了屋。
相师抱着孩子一直舍不得放手,心情大悦赏了在场的所有人。
姨娘体弱常年不出院子,孩子早产了几日,体质虚弱时常生病,费了很多的心思才养大,但却比同龄人矮小一些。
云寒霜不爱习字读书,每日就爱往着姨娘的小院之中跑,与婴儿抢玩具夺食,说是自己从小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孩子也是乖巧不哭不闹,静静呆在云寒霜身边,姨娘看在眼里只觉得有趣。
孩子长到五六岁,有了些模样,但不变的就是会粘着云寒霜。
正逢太后丧仪,相师带着一家进了宫,众臣见男孩眼眸与旁人不同呈深棕色,纷纷见不详之意降罪到孩子身上。
这苍越也不是没有深棕色瞳孔的人,但是太后的病根就是孩子降生那时落下的,没有逻辑的推理和确凿的证据,几张口就将事情描述的天花乱坠。
没有几天整个都城谣言四起,连相师都怀疑孩子是否是自己亲生的。相府之中除了男孩,自上几辈来说也没有出现过深棕色的瞳孔。
相师瞧着越来越生气,就想将男孩赶了出去,姨娘不舍偷偷带着孩子连夜离府。
楚管家的小儿子一直心系姨娘,便跟着娘俩一起深夜出府。
第二日,云寒霜与往日一样去给姨娘请安,可只剩下空空的院子。
姨娘体弱感染上风寒,死在了半路之上,没有银钱只能随地埋葬。楚公子独自带着男孩上路,离了都城才发现世道很乱。没有银钱就将衣服抢夺,也算是有些价值。
冷风穿过皮肤渗入毛孔,男孩也病倒了。楚公子没办法不顾一切去抢夺乞丐手中的食物,体力不支被活活打死。
男孩找不到踪影四处游走,在奄奄一息的那刻,被路过的一男子救起带回了茅舍之中。
几碗稀粥下肚,男孩身体暖和了起来,望着简陋的屋舍,四处看着一言不发。
男孩不敢多言怕遭遇危险,只是呆呆地看着男子。男子以为是男孩失忆,便询问是否愿意留下,但只能解决温饱而已,男孩点了点头。
男子给男孩取了一个名字,吴灿。
相府之中再也没有可一起玩闹的人,云寒霜整日在院中发呆,偶然上街闲逛几圈就回府。
太后不是苍越王的生母,自从太后逝世之后,就召回了弟弟萧王爷。太后怕其他的权势撼动中心,就辅佐了苍越王,将其余的全都赶出了都城,没有召令不得进城。
萧王爷与苍越王为一母同胞,召回之后还赐了一大院落。苍越王素来与相府来往密切,这萧王爷回都城之后自然也是常进出相府。
虽然萧王爷比云寒霜大了好几岁,但是过人的胆魄与优越的样貌深深吸引着云寒霜。
只要一听到萧王爷的消息就马上跟过去,时常围在身边,云寒霜很快就找到了依托,没有再沮丧。
还未到掌权的年纪,萧王爷不得上朝,一边努力学习,一边向相师讨教一二。
好在云寒霜没有过多的嬉闹,只是乖乖呆在一旁,萧王爷也就没有将她驱远。
慢慢到了许配的年纪,萧王爷明白相师的意思,但自己只是将云寒霜做为妹妹看待便拒绝了。
云寒霜起初闹过一阵,自从萧王爷有了中意的女子,变更加的肆无忌惮。
小小的身子拿起剑直冲到萧王爷面前,两人直叙心中的明意,云寒霜也不是无理之人,伤心转身离去,还强忍着泪水勉强祝福了一句。
在这都城之中,云寒霜日渐的无趣,加上相师的错牵的红线,收拾起包袱连夜离开。
春风带来青草的香味,路边的小花盛放,生机勃勃的气氛包围着桑屿。
止羽闲来无事去寻找兄长玩耍,做为最小的孩子,现在还是玩闹的时候。
进院之后听到屋内传来兄长的声音,止羽开心地跑了进去。屏风遮挡住视线,止羽透过门缝看见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和长辈交谈着。
大概是女子翻过山脉误入了桑屿,摔下山坡昏迷被族人救起。
兄长跟着长者出了屏风,见止羽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