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娘前来寻他们,处变不惊的行礼:“小姐,姚姑娘那头出了岔子,姑奶奶叫我来寻您呢。”
廖文茵淡淡道:“知道了。”
沈戎河本不是多事之人,但转头又想她们主仆俩这幅见怪不怪的模样,便也抬脚沉默跟上。
待入禅院内,姚书萱不知为何晕倒在院中,廖姑母抱着她哀哀戚戚地看着净善大师蹲在地上给她把脉。
老和尚眉须皆白,站起身来念了声佛偈。
“施主,我看不如先将这位小姐抬到内室,老衲医术不佳,只能为她施针暂且延缓其症状,还是快快延请医师为其医治吧。”
廖姑母本就慌乱,只知道一个劲儿的追问女儿是怎么了。
“大师,她这是怎么了啊,求您救救她啊大师——”
廖文茵不紧不慢的上前去截住她的话,柔声安抚道:“姑母,妹妹这样倒在外面像什么样子,不如还是先扶进内室,就算是要医治,也不能在此处啊。”
随即吩咐人先将姚书萱带进禅室安顿,瞧着侄女有条不紊的模样,廖姑母好似找到主心骨一般,虚靠在廖文茵身上。
净善大师施了一礼后,便进去准备给姚书萱布针,廖文茵搀着姑母在院子里头的石凳上坐下。
少女面容清丽绝伦,眼含关切时几乎叫人沉浸在那温柔如水的眸子中,声音轻柔,细细安抚着姑母,问清是如何一回事。
廖姑母捏着帕子不住揩泪:“方才进去之后你妹妹就不对劲,我瞅着她心神不宁一般,还当她是害怕,谁料大师看了她面上的伤口,只说即便是治好了也要留疤,你妹妹突然就捂着头大声叫嚷向外头冲出来,几人拦都拦不住,还是大师打晕了她才没有再闯出祸事来——”
廖姑母垂首暗暗哭着,廖文茵面上担忧不已,竭力安抚她的情绪,却只有沈戎河看见少女眼中的淡漠。
净善大师从禅室出来,几人迎上前去。
“大师,我妹妹如何了。”
净善大师回礼:“姚施主已经醒过来了,只是还心绪不宁,可先让她休息片刻不迟。”
少女双眸清澈,眉宇间愁绪万缕:“那我妹妹如今这样,可是有什么不妥,这是个什么毛病?”
净善大师迟疑了一下,复又摇头,“贫僧并未看出姚施主有什么不妥之处,只是她肝气郁结,急躁易怒,且神思多虑有心脾两虚之症,依老衲之见,姚施主是对自己面颊之伤太过在意,长此以往并非长久之症啊。”
廖文茵闻言静静垂眸,倒是廖姑母听见这些骇得两眼一翻几乎站不住,她强撑着,顾不上失态,抓住净善大师的衣袖不放。
“大师,我女儿她,她这样可有什么法子医治?”
净善大师心知自己医术算不得高明,平日也只是为方便与庙内众僧看诊治些个小病症,只是若说清实情,眼前妇人只怕是——
他正犹豫着,廖文茵搀着姑母的手拍了拍她,随即对净善大师道:“大师乃得道高僧,实不相瞒,我家中连造变故,妹妹此病来的蹊跷,姑母也总想着是不是冲撞了什么,素闻大师可净人脾性度人心,不知可否让我妹妹在此小住段时日,每日受佛经颂文洗涤,或可解此灾厄。”
“这——”
崇真寺声名远扬,寺中也不乏有香客居住,只是姚书萱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少女,多少还是不便利,若在他这寺中有什么变故,又是事端。
看出大师的犹疑,廖文茵笑道:“如今年节里头,前山香客虽多,到底还是都要回家的,再者我妹妹还在闺中,我家里自会多派些可靠的人来,姑母也会时常来陪着,”
少女说着,轻叹口气对廖姑母说道:“家父与姑丈事忙,来年家中还有大事,今年只怕是没个安稳年可过,人来人往也并非是个养病的好地方,依我看,倒还不如这山上适合修养身子。”
“至于萱儿脸上的伤——”
廖文茵回头看了一眼旁边沉默看戏的男人,转头又对着姑母笑:“宫中太医医术高明,殿下想来也愿意这举手之劳了。”
意料之中又被攀扯进来,只是瞅见廖姑母隐隐切切看着自己,总也不好对长辈失礼,再说也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便客气点头应下。
廖姑母总算松了一口气,转头思虑一番觉得廖文茵说的在理,苦苦哀求净善大师。
出家人慈悲为怀,廖姑母如此慈母情状实在让他不能出言拒绝,只再三叮嘱绝对要着人多加陪伴便同意了。
廖姑母闻言,只觉女儿能在佛寺住下,又有大师和太医的医治,总算是有指望了,顾不得别的,先去内室看望姚书萱。
廖文茵没有入内,只吩咐了些杂事,还需回廖府收拾安排。
冬日里即便日头出来了,这山上的雪也不易化。
虞娘搀着廖文茵小心翼翼的走,只是她自己也是女子,两人又都着不易行走的裙子,于是走的颇为坎坷。
沈戎河人高腿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