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1 / 3)

宁知越见他如此情态,便知自己没有猜错。

不过她心里也知虞循并非见死不救之人,此时提起这桩旧事也并非是想“秋后算账”,但见此时姜盈盈与玄素面露好奇,目光在他俩间打转,显然已被转移注意,气氛不再沉闷,便收了话题,转而将自己在西域遇到那古怪大夫的事悉数告知,令三人不必如此忧心。

宁知越也不知道他们听进去了没有,反正后来她随意说着话,姜盈盈和虞循也还答应着,只是虞循时不时看向她,欲言又止好几次,直到阿商气喘吁吁带着大夫赶来,他那一句话终是哽在喉头,没能说出来。

随着阿商赶来的大夫是此前在怡景殿见过的田太医,听阿商说,他本想着虞循的意思是到褚玉苑去候着,都带着田太医行到半路,得了消息说她们暂时在听雪堂落脚,登时折返回内苑,往听雪堂赶路。

两人缓了一阵,方回过气来,有田太医在,虞循也不班门弄斧,退居一侧,细说着宁知越的伤情,请田太医下论断。

伤口止了血,虞循仍用干净细布缠裹起来,纤白手腕上的血迹也已被擦拭干净,田太医揭开细布细瞧了一阵,点点头:“还好,还好,再伤得深一点便真要缝针了。”众人闻言这才真的松了一口气。

宁知越抬头觑了虞循一眼,轻哼了一声,虞循无奈,也不与她分辨什么,听着田太医沉吟片刻又说道:“不过,虽是伤得不重,但宁娘子本有旧伤……这旧伤当是伤到了筋骨,应当仔细将养着的,现下又伤及患处,多多少少又会延缓伤势好转。”

这与宁知越预料不差,没有今晚的事,她也得继续调养,受了伤也不过多费些时日将养。

事已至此,情况没有更坏,虞循已经安心不少,遂让田太医替宁知越上药包扎。

这时,阿商低声冲着虞循嘀咕了几句什么,宁知越听到“袁将军”、“血迹”、“消失”之类的字眼,思绪一下被拉回来。

她来听雪堂可不是真的为了等着大夫来治伤的。

她目光掠过玄素,也不顾忌田太医在这儿,便问阿商:“他们还没找到人吗?”

阿商点点头,“没呢,小人经过时听了一句,说是血迹在引嫣阁湖边便断了,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遁水逃走了。”说起这个,他看了一眼宁知越的伤口,很为她不值,“宁娘子这伤是为那黑衣人而受,若是还找不到人,岂不是白挨了这一剑?”

虞循睨了他一眼,却对此事颇感蹊跷,公主遭下毒一事与阻截公文同出一源,如宁知越所推论的,这两方目的都不在公主,黑衣人今日为何还会出现在别苑里?

趁着田太医给她治伤,虞循从宁知越和姜盈盈口中了解了今夜事情发生的始末,细思之下,果然又发觉一处不寻常之处。

此前映秋是经由外苑河道沿水路进了引嫣阁,再往怡景殿去,但脚印在怡景殿前石松林便断了,韩玉娇和计淑后来在褚玉苑外见到的黑衣人并不能确定就是映秋,而依照春儿、绿珠,还有后来宁知越所查关于映秋的过去,都表明映秋只是一介柔弱女子,当晚那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不可能是映秋。

既不是同一个人,宁知越、计淑都在引嫣阁附近驻足,若人是从外苑依循映秋进内苑的路线,她们俩才是最早发现黑衣人的人,而事实却是躲在听雪堂附近的韩玉娇发觉黑衣人。

“别苑这一处,只有引嫣阁和听雪堂这两处院子相隔的近一些,你与计娘子发现韩娘子跟踪黑衣人之时,行近方向都是往别苑中去,引嫣阁久无人迹,今夜护卫又都调往怡景殿,若论黑衣人从何处来,听雪堂是首要嫌疑。”

此言一出,姜盈盈顿时惊惶起来,紧张地看了垂着头的宁知越一眼,说:“听雪堂?听雪堂里只有我与玉娇、阿淑,侍女护卫都是别苑里的人,总不会是他们吧?”

还真有可能,阿商心道:这些日子,别苑里可是揪出不少别有用心之人。他这么想着,嘴上也问出来:“会不会还是出在那群侍卫里?”

“说不准。”

“不可能。”

一男一女同时两道声音响起,给宁知越包扎的田太医一直沉默着,此时也忍不住看向方才说得十分笃定的宁知越。

虞循一顿,也问:“怎么说?”

“因为那黑衣人是个女子,且还惯用左手。”宁知越抬起头,像是丝毫没有看见姜盈盈紧蹙眉头向她使眼色,详细地与虞循分说道:“我也是适才想起,当时那人挟持着姜娘子,身量与其相当,起初整个人藏在姜娘子身后,看不清全貌,后来行至光亮处,与护卫们打斗时,我发觉她功夫极好,却在用剑上,偏用左手较多,再后来我进了石壁夹道里,用刀划伤她时,伤到了左臂,听到她极轻微的一声闷哼,依稀是个女声。”说着她又认真地向姜盈盈问道:“姜娘子被挟持着,不知有没有听到?”

姜盈盈怎么也想不出,宁知越为何在这个时候将玄素的特征透露出去,但见她目光真挚又坚定地望着自己,她思忖片刻,点点头,“好像……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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