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行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就在月行感到力竭之际,静练化作一条极细的骨刺银链系在她的皓腕。她双眉紧皱,掐诀布阵,右掌中的幽蓝灵力蓦地腾升而起。与此同时,萧鸣也调动内力,催动掌中灵焰。
二人同时想到八卦中的两仪四象之理,以体内至阴之力与至阳之劲结合,轰隆巨响,迷境瞬时破开。
黄昏的天光尽数笼罩住重见天日的月行和萧鸣,转瞬间,二人已置身于水帘潺潺中。
这是一个圆形的岩洞,四周皆是水幕倾泻,黄昏的红霞在水帘中黑岩地上斑驳着瑰丽五色的光,二人好似置身世外仙源般。
“未曾想你此番出来身上还带着静练,”萧鸣看了眼月行腕间的骨刺银链,声音略有些奇异道。
月行闻言抬起手,霞光照在银链上流转着红黄的光,她的声音似檀香木的气息般悠远而沉静:“谋害师父和师姐的逆贼,自然要用戒律堂的镇殿宝器来惩戒方合规矩。”
二人各自探了体内灵力,只余两成,便只好打坐调息。
突然,月行喷出一口鲜血,她立即用指点了胸前止血穴位,待萧鸣方伸手扶住她时,她却沉沉地昏了过去。
萧鸣两指点在她的肩颈上探查,顿察觉她体内受损不轻。
按理来说,月行虽小萧鸣数岁,可她根骨奇绝,修为武功还要比他稍高一筹,二人虽在迷境中尽了力地拼搏,但月行也是能和他一样,调息几日就能让灵力恢复如旧,本不该突然昏倒的。
可他细思量来,忽然想到破境之前月行吸收过千年妖兽的灵元。修仙之人吸收过灵气理当静心调息,可月行为了破境只得大耗内力,故而月行在相柳身上吸收的灵力催发的瞬间,经脉也随之受损。
他将月行扶起,双手立掌贴于月行后背,试着向她运输灵力,却因自身灵力也所剩无几,只能输出微末罢了。
没有想到立即见效的法子,萧鸣只好将月行轻放在地面,让她的头枕在一个平滑的岩石上后,便站起身凝视着眼前水幕。
他剑眉微蹙,思虑的眼神渐渐茫远。
花行抬起头,发现自己行走在两座峭石岩壁间,一线红霞似红绳般悬于空中。
“嗔怨痴恨,水天一线……”,花行喃喃念道,水杏眸中闪过一丝欣喜,她手中的观梦石也隐隐发热。
看来他们就在这附近,花行默默想到。
她笃定地向路的深处走去,两侧岩壁正好贴着她的双肩,路越来越窄,走到后半段她只好侧过身行。只觉天光渐渐昏冥,水流潺潺的声响逐渐清晰。
片刻后,眼前豁然开朗,一帘水幕泻于她的眼前,透过水幕她隐约能看到一抹颀长健壮又有些熟悉的暗紫身影。
是萧鸣!花行心中惊喜道。只是月行在哪里呢,她不由得眉头紧锁,四处顾盼起来。
忽然,她看到身着那无比熟悉的墨蓝劲装的月行躺在岩石地上,心中蓦地重重一沉。
此时一道悠远空灵的声音传来:“欲入水帘,必先破关。”
花行立即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不见任何人的踪影。她掏出观梦石握在掌中,只见石中隐约映现着一个绰约仙子的身影。
“你倒是聪明,知道用你的法器可以看到我的真身。我已知晓你的来意了,也罢,你我有缘,我便助你一回。”这一次,这空灵的声音是从观梦石中传来的。
花行顿觉神奇,欣然对石中所见仙女道:“多谢仙子,在下定虚心领悟。”
听过仙子指点后,花行明白此处是瓜州附近的一个仙境,进入仙境需要机缘,否则就只能达到境中仙的要求方能入内。
月行和萧鸣大概率是机缘巧合下得以入内的,而她则需要按仙子的话来做。
于是花行在水帘前打坐,数回调息下,她渐渐进入状态,尝试着闭关突破。
仙门中修行者随着修为越高,破关的难度也就越大,破关后所呈天象亦各有不同。她才吐纳数息,便觉丹田一热,暖流源源不断地在体内流淌,这种奇异的感觉令她分外舒畅。
欣喜之余,花行不由得感慨毒龙夫人确是七窍玲珑之人,即使她什么都没说,夫人也能知道她的来意并默默提供助力。要不是临走前毒龙夫人传功,此番破关恐至少也要耗费十天半个月的功夫。
意识迷蒙中,花行如置身迷雾之境,冷雾沾襟寒意入骨三分,放眼望去皆是饿殍和断臂残尸。
她心头一凛,思绪被强行拉扯到第一次使用观梦石所见那年中秋的临安南郊,成王铁骑纵火烧杀的人间炼狱。
这是破关最难的一关——心境,修行者将不得不在此时面对内心深处最为痛彻的事。
孤山头,那木架的秋千在清晨的冷风中荡荡悠悠,像无数的死魂灵在酆都徘徊吟哦。此时,花行是十岁的花杏,眼睁睁地望着那再也无法改变的疮痍,忍不住堕下热泪来。
此时,一个素衣仙子莞尔笑着,步履轻盈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