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
本该从枪膛射出,刺入不破空柔软眼球成为颅骨装饰品的子弹变成了一支殷红的玫瑰。
不破空的心骤然一凉。
毒蝎子的名讳已在意大利打响声名,就连常年不出研究室的不破空都被三令五申小心毒蝎子碧洋琪。
他听见那蜜似的嗓音柔软了下来。墙头的女孩跃下,将手中玫瑰递给来人。
“晚上好,我亲爱的莱西。”
被亲昵称之为莱西的人笑了一声,轻嗅玫瑰,嗓音温和:“今天的夕阳是你的眼睛,碧洋琪。”
见鬼!
不破空从未像此刻这样恨自己的视力好,他清楚地看见碧洋琪因为如此明显的调笑而红了耳朵。
也许毒蝎子是青春期荷尔蒙爆发。
不破空绝望地想。
那人终于将目光移动向不破空。而借着月光,不破空看清那人的面貌。
他绝望而安详地闭上眼睛。
见鬼。
怎么跟首领说过的女人长得一模一样。
意大利如此广袤,何必逮着他一人薅。
“你认识他?”碧洋琪问。
“不认识。”莱西摇了摇头,她的目光瞥向不破空衣领处不明显的刺绣,“不过,我认识他衣服上的绣样。”
她似乎笑了。
“是游一的人呀。”
不不不不不,你别说了,我已经看到毒蝎子已经拿起了她标志性的黑暗料理了。
不破空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可是,他看见我了。”碧洋琪不满。
“随你处理?”
“真的?”
“开玩笑的。你想要什么补偿?”
“去见我的母亲?你和我一起!”
“你挑时间?”
两个人开始旁若无人地聊起了天。
不破空不敢动。他怕自己稍微动一下就被毙掉。
哈哈。
不破空闭上了眼睛。
他怎么不是个瞎子。
不然怎么会看见那标志性的祖母绿胸针——女士的胸针,他曾在前往意大利之前看到过,并且牢记于心。
不属于任何一个组织,却又与任何一个组织保持着亲密关系的女士的胸针。
他被放过了。
没有体会彭格列的多样的审讯手法,没有被安上监听器,手脚健全记忆清晰地放回去了。
不破空以为那晚是场梦,直到彭格列的首领前来到访。
正值壮年的九代目笑得和煦。不破空也想笑,如果他身后没有彭格列守护者站着的话。
“别担心,这只是长辈和晚辈之间的谈话。”潜台词是他并不介意港口mafia的人潜入意大利这件事。
经过一番友好和谐的谈话,不破空被放回去了。
第二天,他到了热情。
第三天,他到了spw财团。
第四天,他被吸血鬼找了——不是,啊???吸血鬼???
第五天,一位穿着和服的女性彬彬有礼地说加茂家有请不破先生。
不破空很绝望。
他连夜回了港口mafia,见到了那位传奇的首领。
正当他想要哭诉自己的悲惨遭遇卖卖惨试图让这位铁血多疑的首领宽容一些,他没能成功,他只是被审讯地奄奄一息而被放了出来,他活下来的契机是说出了那个叫“莱西”的人,那位女士。
自此之后,不破空荒废了自己的研究室转而对自己的异能力加以雕琢,一跃成为武斗派。虽然引起诸多不满,但有朋友在其中的周旋和首领的默许,他的位置最后还是稳定了下来。
“真惨。”朋友真心实意,他彻底歇了心思。
不破空捂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