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门外一个女声急切地传来:“爹,爹”。一个年轻女子的身影从门外风风火火地冲过了进来,直接冲到钟老爷面前。
看见这女子的打扮,四个人心头的疑云更甚。刚才一进大门他们就觉得不对。这府邸外面看着奢华气派,可一进门就感觉不对,太萧条了。
从大门口到会客厅要经过前院,院里的景致倒是符合府邸的气派,各种花草树木也是挺多,挺大气。可怪就怪在这些花草树木,看上去一副长期无人打理的样子,枝叶横生,分明是长期没修剪,树底下杂草丛生,枯枝败叶满眼皆是。最大的疑点是,一路走来,竟没看见一个下人。按理说,此刻正是下人洒扫庭院的时候。
这个冲进门的女子称呼钟老爷为爹,自然是这府中的小姐,可她的装束,荆钗布裙,从头到脚没有一件首饰,未施粉黛,真的跟气派的门面不符。
这女子看上去十六七岁,身量纤纤,长相清秀,径直冲到钟老爷面前,急切地问:“爹,您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去郡太守府衙吗?巧儿说您是被人背着回来的,您是不舒服还是受伤了……”姑娘边说边打量自己父亲。
“有客人在,不可失了礼数。”钟老爷训斥了自己女儿一句,接着向四人介绍:“让各位恩公见笑了,小女自幼被我惯坏了,不懂规矩,这是老朽的幼女,名唤钟秀。”又向钟秀介绍了客人,特别讲了丁五味给他治脚,赵羽背他回来。钟秀向众人行礼感谢。
说了半天话才有人来上茶,还是那个小丫鬟巧儿。难道这家就这一个下人?四个人疑惑更甚。更奇怪的是,这么一副破败的景象,偏偏上的茶是极品乌龙,怪。还有,钟老爷要去郡太守府衙,他与郡太守相识?
钟老爷看到了四人眼中的疑惑,便主动开了口:“各位恩公是不是对寒舍感到奇怪?”
被主人家直接挑破,四人倒有些不好意思,楚天佑先开了口:“钟老爷请不要误会,我等并无窥探之意。”
“无妨。”钟老爷看上去一点都不在意,反而十分坦荡地直接告诉他们:“告诉各位恩公也无妨,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我看各位一定是外乡人,本地人没有不知道我家变故的。”
“确实,我等不过是途经此地。”
“老朽是做茶叶生意的,原本略有薄产,有几间茶庄,这府里也有几个下人,倒也不愁吃穿,一家人安稳度日。可十天前,犬子竟莫名惹上了人命官司,下了大狱,我的茶庄也被全部查封,家中又遭了贼。一些供货的卖茶大户、银号、船号见我家落败,担心我赖账,又上门催要欠银,要得急,加上我为了小儿四处打点,拙荆又受不住打击,一病不起,这一来,又要治病,一时之间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银两,只好变卖家产还债,又遣散了下人。现下家中只剩下老朽老两口和未出阁的幼女,还有刚刚那个小丫鬟。她是个孤儿,无家可归,非要留下。说不定哪一天啊,这宅子也得卖了。”钟老爷满面愁云。
“哇,倒霉事真多,全撞一块儿了,这还真是祸不单行啊。”丁五味忍不住咂舌。
“钟老爷,您刚才说,茶庄被查封,查封您茶庄的可是县衙?”楚天佑不解。
“正是”
“可,令公子惹上的不是人命官司吗?县衙只管判处令公子就是,为何要查封茶庄?”白珊珊疑惑发问。
“老朽也有此一问,县衙说是人死在我家的茶庄里,茶庄是命案现场,理应查封。可为何把其他几间茶庄也全部查封,县衙却始终语焉不详。”
“钟老爷,刚刚钟小姐说,您要去郡太守府衙?”站在楚天佑背后的赵羽发问。
“不错,老朽正是准备今日去郡守府。”
“啊,这不对啊,不是应该去县衙吗?怎么越级去郡守府?您是要去告状啊还是鸣冤啊?”丁五味脑子有点乱。
“是啊,钟老爷,您怎么越级去郡守府?按照楚国律例,越一级是要杖责五十的。莫非,您是信不过县衙?”白珊珊有所怀疑。
“这”钟老爷犹豫地看了看还只能算是陌生人的四人。
“钟老爷请不必多心,我等四人只不过是四处游山玩水的闲人,在本地并无相熟之人,亦非有意打探贵府的隐秘。钟老爷若信得过,不妨将原委相告,说不定我们还能帮点小忙。”楚天佑深觉此事有异,自然不能不管,便笑着开了口。
钟老爷见楚天佑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赵羽一身正气,白珊珊一脸真诚,丁五味看着憨厚,四人不像坏人,便点了点头,说道:“好吧,跟你们说说也无妨。”他抿了口茶,继续说:“不瞒各位,老朽确实是信不过县衙,才要去郡守府,为我儿鸣冤。”
虽然早有准备,但听到钟老爷亲口说出来,四人还是有些吃惊。
“小儿打死人的案子确实蹊跷。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那人究竟是怎么被打死的,小儿自己也不明白。”
“啊,不是……那个,人不知道是怎么被打死的?呃,这个……打人的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打死人的?”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