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瞪大眼。
“听起来荒唐,但事实却是如此。”
“钟老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楚天佑听得也是一头雾水。
“唉,我就原原本本跟你们说说。我家原是在淳安县做茶叶生意的,去岁生意扩大,就举家搬迁到本县,经过一年的经营,在此地开了三个茶庄,生意还算过得去。老朽膝下有两女一子,长女已出阁,幼女不方便抛头露面,就想着让唯一的儿子学着打点生意,将来好继承家业。小犬平时除了读书,也时常去茶庄帮忙,不说有多争气,倒也没让我们老两口操心。原本想着让他继续历练几年就能继承我的衣钵,我好回家颐养天年,可谁知十天前突然出事了。”
“就是您所说的人命案?”楚天佑笃定地问到。
“是啊。那天我在茶庄跟账房先生一起轻点账目,犬子在库房交代工人们搬运茶叶。我突然就听到前面店铺里有吵闹声,就跟账房先生一起出去看。店铺里的掌柜告诉我,有三个泼皮无赖来买茶叶,各种刁难,分明就不是诚心买茶叶,根本就是存心找事的。那三个人,街坊邻里都知道,偷鸡摸狗的泼皮,根本就不是品茶的人。我赶过去的时候看到犬子也在,跟那三个人吵到了大门外。他们硬说我家的茶叶以次充好,想讹他,在门口大喊我家是骗子,欺负客人,还指着犬子的鼻子骂。犬子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受不了这种气,直接打了那赖三一拳,我看得分明,打到他鼻子上。那赖三就倒下了,鼻子流血。原本以为就是被打了鼻子,流点鼻血,可谁知,他躺下了还闭了眼,不动了。围观的人还以为他是装的,想讹诈,可谁知一探鼻息,没气了。”钟老爷痛心疾首。
“哇,这么厉害,一拳就打死一个大活人!你儿子是我们赵大侠这样的武林高手吧?”丁五味咬着一块瓜惊叹。
“唉,什么武林高手啊,小儿就是个读书人,扛两袋茶叶都费劲,怎能一拳打死个活人啊!”
“钟老爷,敢问那被打死的赖三可是体弱多病?或是身材矮小?亦或是有伤在身?”赵羽不由发问。
“没有,都没有,那个赖三健壮如牛,中气十足,说话也是大嗓门,我在后面的账房里都听到他在大门口嚷嚷。”
“呵,这就怪了,这大白天的,难道还有魂索命啊?”说到鬼,丁五味不由打了个寒颤。
“钟老爷,请问那赖三死后,衙门可有令仵作验尸?”楚天佑头脑冷静地问到。
“楚公子,就是这里老朽想不明白。我们报案之后,县衙就派人来了,赖家的人闹了一场之后把尸体抬回去了,几个衙役也把小犬捉拿归案了。县令大人升堂审理后,说第二天带着仵作去赖家验尸。可第二天我带着几个家丁在赖家等了一个时辰都不见衙门的人,就派人去县衙打听,才知县太爷说不用验了,说众多百姓亲眼看见我儿打死了赖三,证据确凿,无需再验。他当即判处我儿流放边疆服苦役十年,并且立即向府衙申详,只等府衙的批文一到,我儿就要被押送上路啊!”钟老爷眼圈泛红,强忍泪水。
“钟老爷,那,你要去郡守府是要去喊冤?你是觉得你儿子打死人这个有问题?你儿子不可能一拳打死人,而县太爷又非说是你儿子打死的,所以你就……嗯?”丁五味脑子有点乱,一连问出几个问题。
“正是,正是。老朽只能请郡太守为我儿主持公道了。”
“钟老爷,这县令大人既然认定是令郎打死人,按照楚国律例,杀人者死,那他该依法判处令郎斩刑才是,却又为何是流放边疆?”楚天佑皱眉问到。
“楚公子,县太爷说我儿并非有意杀人,是失手误杀,所以法外开恩,并未判处犬子斩刑,改判流放边疆。”
“哦?如此看来,这县令大人倒是个既知礼法,又顾人情的仁厚之人喽。”楚天佑笑着开了口,然后话锋一转,接着说:“但他又对案情不加详查便草草结案,定了令郎的罪,这……又是为何?”楚天佑实在觉得这个县令有些矛盾。
“是啊,钟老爷,这县令大人明明说了验尸,却又为何突然变卦了?这中间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白珊珊也是觉得实在奇怪。
“没有,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也是一头雾水。县太爷头一天还要验尸详查,第二天就说证据确凿,不用查,我也不明白。”
“还有,既然说钟少爷杀人,那判处他一个人就够了,查封店铺实在没道理。看来这个县令真是个糊涂官!”赵羽是真觉得这个县令糊涂。
“不,赵公子你误会了。我们这个县太爷是出了名的为人公正、明察秋毫,他断案从无冤假错案,在此地是人人称颂。”钟老爷的话令四人着实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