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大惊,连忙转过身子,随即改口:“对不起姑娘,我只是开个玩笑,你千万别当真,若我真的让你以身相许,岂非成了禽兽?”
孙策一直在给周瑜使眼色,希望周瑜能帮忙打个圆场。
周瑜强忍笑意,拱手对姜羲说:“姑娘,我大哥好笑语,您切勿当真。”
岂料姜羲立刻哭倒在地,恍然说:“难道天下之大就没我立足之地了吗?”
“姑娘此话何意?”孙策问。
“姜羲父母双亡,本来今日要寻死,幸得公子相救,还被公子戏耍,姜羲还不如死了干净!”姜羲越哭越伤心,许是把嗓子哭坏了,嘴角渗出鲜血。
孙策和周瑜对视一眼,原来刚才巨石倾倒,别人都逃离,而她却不动,是因为她想寻死。
孙策后悔不已,他为什么要跟人家姑娘开这个玩笑,自己的婚姻大事,自己从不能做主。
周瑜看出了孙策的窘迫,他走到姜羲面前,温和道:“姑娘,你看这样如何?在下舒县周公瑾,若姑娘实在无去处,可以来府上小住。”
“那就多谢周公子和孙公子了。”姜羲缓缓起身,抹去嘴角的血迹。
孙策只能尴尬地背过身子,周瑜无奈地越过孙策,朝姜羲拱手道:“那姑娘,请随我们走吧!”
周瑜目送着姜羲上了马车,对马夫说:“照顾好这位姑娘,把她安全送回府中。”
马车顺着羊肠小道一路驶向周府,姜羲掀开车帘忧愁地望了一眼并肩而站的孙策和周瑜。
孙策尴尬地挠了挠头:“公瑾,多谢解围,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像母亲交代。”
“大哥,以后莫要与人家姑娘开玩笑了。”周瑜无奈地笑笑,“你可能就是随口一说一笑了之,那人家姑娘可就认真了呀。”
“那你准备怎么安置她?”
“我要先查查她的来历,如果家世清白,就让她留在府中做事。”
“做侍女?”孙策问。
“当然当侍女啊,大哥,你在想什么?难道我要替大哥,让人家以身相许吗?”周瑜叉着腰。
孙策捶了下周瑜的肩膀:“公瑾,你怎么也学会开玩笑了?”
周瑜孙策相视而笑。
自孙策举家搬到舒县,就每日与周瑜相伴,畅谈古今诗书,一同结伴同游结交贤士,度过了最惬意的日子。
可惜,乱世哪里有安逸,三个月后,孙坚传来消息,要转战别处,携家眷同去。
本来周瑜想和孙策一起去,可周瑜的父亲周异忽染重疾,性命垂危,周瑜得侍奉在侧,不能离开。
周瑜孙策也许就要分别。
那晚,舒县下着微雨,街道上的商贩早已收摊回家。周瑜撑着一把雨伞,一路漫步到孙策的住所。
明日孙策就要携家眷离开舒县,他想去跟周瑜告别,却怕见了周瑜会伤心难过,会舍不得这个好兄弟。
孙策本来要跟孙权一起收拾行囊,他拿起周瑜送他的银剑,一下子触动情肠,奔出屋子。
“大哥,你打把伞啊!”孙权拿起门口的雨伞便追了出去。
孙策推开了大门,周瑜正屹立在门口,微雨斜下,两个人相视而笑,继而紧紧抱在了一起。
周瑜一手撑着伞,一手拍拍孙策浑厚的脊背:“大哥,咱别在雨中淋着了,能先进屋吗?你看,孙权给你送伞来了。”
孙权走到孙策身边,把伞给他,孙策松开了周瑜,从孙权手里接过了伞,一起走回了屋里。
周瑜的衣衫袖口已然湿了大半,孙策拿来一件披风披到周瑜身上。
“周叔父身子如何?”孙策问。
“父亲这次病很重,大夫说,得精心护理!”周瑜愧疚地看向孙策,“大哥,瑜不能践行承诺,跟着大哥驰骋天下了,大哥别怪我。”
“怎么会呢?百善孝为先,若我是你,我也会这么选择。”孙策坦然道,“等叔父的病好些,你再来找我,天涯海角,我都等着公瑾。”
“好,大哥,你我定会重逢,等我们下次相见,瑜就一直跟着大哥。”周瑜握着孙策的手久久没有松开,“瑜今夜不走了,瑜要与大哥同塌而眠,彻夜长谈。”
“好,我也正有此意。”孙策喜道。
翌日清晨,舒县城郊
吴夫人带着孙权他们先行一步,孙策和周瑜依依惜别。
孙策挂着周瑜送他的银剑,周瑜带着孙策送的白玉冠,两人相顾无言。
孙策望了望高升的日头,对周瑜说:“公瑾,我要走了。”
周瑜最后抱了抱他,伏在他耳畔:“大哥,叮嘱孙伯父,一定要当心刘表!”
说罢,周瑜潇洒地转身离去,他高高举起手:“大哥,后会有期,我们会再见的。”
孙策一跃上马,拉着缰绳,策马而去。
周瑜回去的路上,与一位身材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