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你不用管。”孙策放下水杯,又躺了回去。
大乔委屈地别过脸:“那,夫君,还是纳了她吧!省得夫君日日夜不能寐。”
“你让我纳谁?”孙策一头雾水。
“董思。”大乔顺势抹了一把泪水,“夫君放心,我一定善待夫君喜欢的女子。”
“董思?大乔,你在胡说什么?”孙策被气得从床榻上坐起身,“董思,是……是我父亲的外室,不,也算不上外室,其实是……”
孙策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大乔,孙策叹息道:“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总是梦见董思,董思说我对不起她,可我明明找到了缡儿。”
大乔把孙策揽入怀中,安慰道:“夫君,你对得起缡儿,对得起董思,可能是董思无灵无位,魂魄不宁,才来缠着你。”
“你说得对,我应该给董思立个灵位,日夜供奉。”孙策叹息道,“其实,父亲母亲和董思,他们三人其实都没错,又都错了。”
“这事,必得瞒着母亲。”大乔说。
孙策摇摇头:“这事瞒不住,我也不想瞒,再说,我不再是那个没有主见的少年郎,而是江东之主,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谁也阻拦不了。”
孙策为董思设灵供奉,这件事彻底激怒了吴夫人,母子二人爆发了一次前所未有的争吵。
吴夫人让大乔请孙策来她的寝殿,岂料孙策不来,吴夫人便怒气冲冲的亲自到孙策的书房。
书房内香气缭绕,孙策正在翻看一册册书简。
吴夫人用手杖毫不客气地推开书房门,身后的大乔和屋内的侍婢皆惶恐地跪了下来。
“闲杂人等,都给我退下!”吴夫人吼道。
孙策起身扶起大乔,叮嘱道:“你去叫缡儿来,在祠堂门口等我。”
“诺。”大乔退下,关上了房门。
孙策一转头就挨了吴夫人一巴掌,吴夫人瞪着孙策,咬牙道:“好啊,董思母女真有本事,竟然让我最乖巧的儿子,忤逆我。”
孙策直挺挺地跪在母亲面前,昂首道:“母亲,忤逆之罪,儿实不敢受,儿只想让董思在九泉下安息。”
“安息?”吴夫人难以置信地重复着这两个字,“策儿,我才是你母亲啊。”
“儿不明白,母亲一向豁达,为什么和一个死人纠缠不清?”孙策问。
“因为你父亲背叛我。”吴夫人指着孙策,“而今,你也背叛我,策儿,你若还是我儿子,就此罢手,我可以既往不咎。”
“儿子如果执意这么做呢?”孙策语气强硬。
“策儿,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吴夫人捂着心口,佯装痛苦道,“你以前事事都听母亲的,而现在,你立石缡为郡主,要给董思立牌位,你把母亲置于何地?”
“母亲,儿现在是江东之主。”孙策颐指气使道。
“好一个江东之主!”吴夫人推开房门,回首道,“可惜,你父亲不曾看见你如今的样子,他若知道你比他还要桀骜霸道,他该高兴还是担忧。”
“母亲,公瑾说过,主,必然是孤独的。”孙策说,“还望母亲,不要总拿我当小孩子看待。”
“好,主公!”吴夫人冷冷道,背手而去。
百里之外的巴丘军营,因周瑜吕蒙的到来,营中的将士训练的更加勤勉。
士兵们见周瑜和吕蒙与他们同吃同住,有时候还亲自加入他们的日常训练,仿佛给他们打了一针强心剂。
周瑜养了数十只信鸽,他和石缡只能靠这些信鸽往返于巴丘吴郡,缓解相思之苦。
周瑜屹立在军营大门口,捧着信鸽,双手一挥,信鸽翱翔在山涧,向吴郡方向飞去。
“周将军,不好了,吕将军出事了!”一名士兵急匆匆赶来,抱拳道。
“子明?他怎么了?”周瑜一边问,一边疾步去往吕蒙的营帐。
军医诊治后,得出结论,吕蒙中了毒蘑的毒。毒蘑是巴丘附近生长的一种特殊的植物,它的外形与一般蘑菇并无差别,但切开,芯呈淡绿色。
这种毒蘑,毒性不浅,中毒者会产生幻觉,随后一直困顿在幻境中,直到死去。
“此毒可解吗?”周瑜问。
“此毒无解!”军医摇摇头,“除非意志坚毅之人,自己走出幻境,在配合安神药,或许能解毒。”
“你去配些最好的安神药。”周瑜吩咐道,他抓住吕蒙的手臂,坚定地说,“我相信子明是个意志坚毅的人,他一定能闯过这个难关。”
半夜时分,周瑜伏在案上小憩,忽然听见吕蒙的叫喊声,吕蒙好似沉沦在噩梦的轮回中,额上布满晶莹的汗珠。
营帐里焚着安神的熏香,香味袅袅。
周瑜掌灯来到床榻边,握住吕蒙的手,对他说:“子明,你要醒过来,你不是说你要跟着我一起辅佐主公一统天下吗?大丈夫为人处世,信任为先,你定要守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