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问渔的状态很不对劲,陈博裕抱着她很明显感受到怀中的颤抖,他抱得更紧了,抬眸看到眼下的情形,没有达到血尸山海,可那扑鼻的的血腥味冲击着,味道及其重,是有阴影吧?后来江问渔说过江家灭亡的情形,与现在会有不一样,可血...红色,曾在江问渔口中多次提及。
江问渔与江薛岳对当初灭门的事情耿耿于怀,拿起来就放不下,不!应当说是成了心头的疤痕,当再次遇到相通的特性时,伤口就崩坏了,江问渔的伤口是血,红色。
陈博裕用手捂住江问渔的耳朵,凑到她的耳旁,说道,“别看,别听,别想了。”说着他将江问渔的脑袋搁在自己的胸膛前,将所有的目光都给推开了。
“你别怕,有我在。”
怀中的身躯剧烈颤抖起来,良久才听到微微颤颤的声音,“你会离开吗?”
江问渔的脑子一直浮现江家灭门的事情,记忆中烙下了所有人最终会离开,如今杀伐又发生了,她深处记忆浮现了。
“不会,永远不会,你别怕,我们不听外面的声音。”他将江问渔的耳朵紧紧捂着。
陈博裕扫了一眼局势,冲着一处点头,没一会山丘上躲着的人都出现了。
“韩秉,这里交给你了。”这次本就是为了过来寻找江问渔,现下目的达到,可他必须要将这些山贼活捉了,江问渔的苦不能不受。
“你二哥在等着我们呢!我们去找二哥!”她的状态太不正常了,他怕出事。
“好,找二哥,找二哥。”江问渔反复说这两句,像是溺水的人找到了浮木。
陈博裕的目光暗淡了些,看来他给予的安稳还没有江薛岳来的多,不过想来也是,当初江问渔在太师府出事,是他没有护好,时间再往前推一推,是他先放了江问渔,这没有安全感也是正常。
也不知道还需要多努力,才能够走进江问渔的心中,在江问渔遇到危险第一时间想到她
“找二哥,博裕,找二哥。”江问渔看不见,但陈博裕的气息让她安稳了些,“去找二哥。”
她好久没有见二哥了,不知道他好不好。
“好!”陈博裕招来人,嘱咐接下来的事情就快马加鞭离开了此地。
他没有第一时间去赶路,而是去集市找了辆马车,让江问渔主仆以及眠生收拾好才上路,江问渔与欢沁一路的噩梦,两人总在半夜惊醒,吐得死去活来的,主仆两人状态都不是很好,神情焉了吧唧的,要是再奔波,只怕半条命都会去了。
等到了六月,江问渔等人终于到了太子所在的那座城,城门口江薛岳早早地等着了,江问渔见到亲人自然心中安定了下来,她急忙从马车上下来,唤道,“二哥。”
江问渔很想扑进二哥的怀里,可碍于两人都不是稚子,这样的行为会有诟病,也就硬生生地止住了动作,规规矩矩行了礼。
“二哥可还好?”
江薛岳上下打量江问渔,“二哥没事,阿渔瘦了,又瘦了。”
蓝色翻底菊花圆领底下空荡荡的,风一起整件衣服如同悬在空中要飞走,他妹妹瘦了多少啊,又遭了多少罪。
江薛岳心亏,恨不得给自己来上几巴掌,当初想着将人放在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所以他就将妹妹放在了那儿,那个时候心中只有复仇,哪成想会这样,也根本没想到一个姑娘家没了依靠很无助。
他还是做错了。
“二哥,别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江问渔心中也难过,可是她不能够哭,这样丢人的行为怎么能够当面做。
“好好的。”江薛岳也将自己眼眶下的泪珠子给逼回去,可心中那份痛苦却难以逼走,更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这叫什么好好的?瘦得跟个竹竿一样,怎么好好的?不过这样的话不能说,他只能够回一句,“好好的,我们阿渔等会要多吃点。”
他一大早就在门口等着,至于其他的也早早吩咐下去,连大夫都招来了,到府邸大夫就可以上前查看。
“大夫,我妹妹怎么样?”
江薛岳紧紧抓着手臂,目光不敢从大夫脸上移开,生怕会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与他相同的还有陈博裕,两人四只眼都死死盯着大夫,让大夫生出了一丝寒颤,在这种压迫下他老老实实看诊。
“没事,姑娘就是营养不良,身子不太好,日后得要好好的保养。”
问题还是存在,江问渔的身子本就如同破洞的屋子,只能够慢慢修葺,如今这房子被破坏了,屋子更加烂了,这些时日江问渔的体质弱也有明显的表现,走了些路就满头是汗,精神短,风一吹就跑了。
私底下,两人将大夫拉走,询问道,“大夫,这能够好吗?”
大夫朝屋内看了一眼,只有一声暗叹,倒也可怜了这样的姑娘了,“好好保养身子能够养回来,至于子嗣这个事情不好说,医术高明的大夫也许有法子,恕我无能。”
一屋子的沉默,陈博裕与江薛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