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补办的筝会宾客名册,殿下可仔细瞧瞧有何不妥?”
开篇第一页便是七大氏族中天晟拥有的其中三族,而上澧沈氏作为开国功臣自然占据榜首,盛泫一眼扫过去,就只瞧见“雍和国公嫡长女沈苡婠”这一行字。
“殿下看什么呢,这么入神,”赵赫全询问。
盛泫回过神来摇头:“没什么。”他又翻阅几页,大致浏览了一遍,发现并无任何不妥,随手就把册子放在案上。
三日后。
沈家几房女眷几乎都聚在老夫人院中,忽然起兴,在流水亭里摆上几桌席面,欢欢喜喜地赏花饮酒。
席间姚宴桵提起最新的春衣已经裁好,就差分发到各个院里,还有宫里新赐的珠花也等着挑选。
期间沈苡婠拉着沈之姮,沈念芙,沈瑟许坐在亭边逗弄水中锦鲤,装饰的花枝被点在水面,荡漾了圈圈涟漪。
沈瑟许狡黠地一笑,手腕用力,花枝勾起的流水溅了沈之姮一脸,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笑得灿烂的沈瑟许,偏偏要拉着沈苡婠一起报仇,叫嚣非得给她一点颜色瞧瞧,最后连沈念芙也没逃过魔爪,加入了她们的混战。
这时前院递来一封请帖,老太太首先接过,瞧了个大概后转手给了姚宴桵:“三日后宫里要办筝会,就在内城郊的观音寺,到时候你们这些有诰命的,还有嫡系子女都有参加。日子不多了,好好准备吧。”
“是。”
沈之姮听后瞄了一眼沈念芙,果不出所料,她那小脸惨白,眼睫还沾着水珠。二房大夫人林氏心疼地拉着沈念芙的手背,向老夫人求情:“母亲,我一直将念芙看作亲生女儿,和嫡女待遇无异。这次筝会……儿媳想带上她。”
老夫人知道沈念芙的姨娘对二房众人有恩,可她是个庶出,根本没有参加资格。林氏见母亲为难,不得已出个法子:“儿媳就对外说我已将念芙记到名下,成为二房的嫡次女,这样一来对里对外都说得通。”
话音一落,沈之姮坐不住了,作势就要拍案起身,倒是沈瑟许与沈苡婠把她拦下来,示意她不要着急。
林氏是下定决心,老夫人也没办法,毕竟沈念芙幼年失母,这些小事多照付也没关系,最后也就默许。
宴席散后,沈苡婠把沈之姮拉到自己院子里,叫人都退出去,严守门窗。沈之姮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拍在茶案上:“平日里抢我东西,受到父亲偏心我都能忍,现下连母亲也被那个小贱人迷了眼。阿妧啊,你叫我怎么办!”
话说到后面渐渐染上哭腔,沈苡婠很少瞧见人哭,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人,显得有点手忙脚乱。
“之姮阿姐,之姮阿姐,你别哭啊,就算念芙阿姐再受宠也改变不了,你才是二叔母亲生女儿的事实,都是一家人不分彼此。”
她猛的抬头,哭诉:“难道连你也以为是我心胸狭隘,眼红妹妹得宠!”沈苡婠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之姮阿姐你是了解我的。”
沈之姮拭去眼泪,接过沈苡婠手中的茶盏,“阿妧勿怪,是我的语气太盛,奈何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你是看着她今日那股可怜劲的,怕是天热些,那个瓷娃娃就化了。”
沈之姮也懒得回去找晦气,差了人回府告诉周氏今晚就歇在阿妧妹妹院子里,俩姑娘在一块儿还惬意些,晚些沈翊儒带了几只兔子来,放养在扶雲院的花圃里,开玩笑等养大了就抓去做下酒菜,惹得姑娘们追着他打。
第二日新春衣就送来了,姚宴桵听说沈之姮在沈苡婠的院子里,就知道是因为昨日的事伤了心,特意让嬷嬷多送三条上等璎珞给她。
此事之后,沈之姮有事没事就往扶雲院跑,干脆不管沈念芙了,让她在府里作天作地。
自然沈家大房也喜爱沈之姮,尤其是老夫人,之后的时间里,有什么上档次的诗会宴请都只带着两个小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