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朝会闹得沸沸扬扬,丢了财物的‘苦主’都到金銮殿上来告状了。
庆和帝顶着一脑门的官司下了朝,他在大殿上就发了火,两年前鞑子打到京城来,国库没有钱,庆和帝让这些达官权贵们捐款共度时艰,一个个的都向他哭穷,连那些与国同休的国公府最多的也就捐了一千两白银。
可事实呢,没钱捐款,但一群盗贼就卷走了他们至少二十万两白银的财务,二十几户加起来,那可是整整四百万两啊,现在的大魏一年的财政收入不过三百万两,这些家伙,这些家伙丢失的钱财加起来竟然超过了国朝一年的财政收入,何其贪婪,何其可恨!!!
一想到自己贵为堂堂九五自尊,为了省点银子连衣服破了都舍不得换,还清减后宫用度,而这些大臣呢,一个个全然不顾国朝安危,使劲往自己家里搂银子,过着酒池肉林富贵至极的生活。
想起这些,庆和帝就恨得咬牙切齿。
所以当这些贪得无厌的权贵向庆和帝告状的时候,庆和帝不但没支持他们,反而狠狠地捯饬了他们一顿。
直到回到养心殿气还没顺。
秦忠连忙奉上热茶:“陛下,您先缓缓,别伤了龙体。”
庆和帝接过闷着一口气灌了,问秦忠:“宁安呢,说要编练新军,又没银子,这孩子不知道该多为难。”,想起这个,他就更恨那些贪婪的蛀虫了。
话音刚落,外面就通报太监喊宁安公主到。
朱嘉懿这次可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她带了一列长长的队伍,每四个人抬着一个木箱子,箱子看起来沉甸甸的。
“何事惹得父皇如此生气?”和庆和帝又怄又怒相比,朱嘉懿就神采飞扬多了。
任谁一夜之间暴富都不可能心情不好。
“宁安,你这是?”,庆和帝看着侍卫们抬进来的十几口箱子不解。
朱嘉懿挥挥手让那些侍卫们出去,庆和帝见状,便让伺候的宫人们也下去了,只留了大太监秦忠。
朱嘉懿自己一一打开这些箱子。
庆和帝看了,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声音都有些不稳:“...宁安啊,这么多银子哪儿来的?”想到一个可能,庆和帝捂住了自己胸口。
果然,朱嘉懿笑着眨了眨眼,轻松说道:“父皇,他们今天不都到殿上告状了吗。”
“...你,你,宁安,你这胆子也太大了!!”,庆和帝不敢相信一夜之间彪悍的洗劫了二十几户达官贵族的大盗竟然是自己捧在手心里宠的公主。
那些人地位尊崇,就连庆和帝要是一时间同时得罪这么多人都扛不住。
在庆和帝气得要撅过去之前,朱嘉懿适时道:“父皇,这是三百五十两银子,儿臣全交给父皇了,剩下的五十万两儿臣准备用来练新军和山西赈灾。”
庆和帝一听,顿时觉得头脑清明了:“给朕?”
“是啊,父皇,您为了朝政兢兢业业,省吃俭用,堂堂大魏皇帝,却过着如此节俭的生活。而这些贪官呢,国朝感念他们的祖辈为大魏作出贡献,许给他们府邸田地爵位和俸禄,本来君子之泽理应三世而斩,国朝养他们多少世了?他们不但不思国朝恩典,反而借用手中权势与民争利,欺压百姓,贪腐无度。一想到他们过得比父皇不知好了多少倍,儿臣就无比愤怒,凭什么!”
朱嘉懿把一个为至亲父亲抱怨不平的女儿表演的活灵活现。
庆和帝听了不禁眼中微红,站起来慈爱的摸了摸朱嘉懿的头:“我儿纯孝。”
他皇儿有什么错呢,这些权贵贪官这么多钱都是压榨的民脂民膏,难道不应该上缴吗,就算他把这些人全杀了也没什么问题!
宁安都是因为孝顺他才作出如此鲁莽之事,但是此举也给他带来了三百五十万的真金白银,他巴不得其他皇子也能如此为他分忧!
一时间庆和帝立刻转怒为喜,让御膳房准备朱嘉懿爱吃的,慈爱地问她准备在哪儿编练新军,五十万两银子够不够,不够的话,可以从他这儿拨点,他现在有钱了,不怕!
看着庆和帝拍胸脯充大方的样子,朱嘉懿心里颇为哭笑不得,劝他:“父皇,五十万两银子已经足够儿臣前期编练新军了,至于后续,儿臣准备让大军自给自足。”
庆和帝认为朱嘉懿的想法太过简单了些:“皇儿,你的想法是好的,只怕最后达不到你想要的效果,我们大魏实行屯兵制,就想让士兵们战时作战,闲时种地,大军实现自给自足,不用国朝奉养军队。可现在,你看看,屯兵制被破坏殆尽,下层的士兵根本守不住自己手里的田地,全被他们的上官拿走了,他们连养活自己都困难,哪里还有什么作战的能力?”
朱嘉懿讶异地看向庆和帝,没想到这些事情庆和帝都一清二楚。
庆和帝苦笑:“你以为朕坐在高高的皇位上当真一无所知?可知道又怎样,牵一发而动全身,眼前的困难朕已经只能勉强应对,如果军队再发生□□,朕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