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随着力往后退,每一步都没踩稳,“啊~”嘴巴大张,都能看见扁桃体,触到了风就干涩的直咳嗽。
袍子紧紧的贴在皮肤上,长带随意打了个结,水珠从喉结滚落至腰身,随着锁喉的动作还能看见若隐若现的腹肌。
紧实的手臂箍住她的喉咙强迫她头抬着,背部靠在宽厚的胸腹,他们之间毫无缝隙,犹如相吸的磁铁分不开。
温热的气息抚摸过粉红的耳尖,引起她一阵酥麻的战栗,低醇阴郁的声音在她耳边绽开。
“我竟不知方小姐有喜欢看别人沐浴的癖好。”
方知岁双手捏抠着陆惑的手臂,像剪了尖爪的小猫在撒娇着无痛挠抓,“我本来是想找厨房要些热水洗澡,迷路了才误入将军的浴房。”
“喔?”磁性又慵懒。
她继续解释道:“本来要走,可将军已经在帐外,所以我就想等将军沐浴时爬出去。”
陆惑视线向下,膝盖上的血珠淅沥顺着腿侧滑落,玫瑰骨朵绽放在脚背,猩红妖艳。
方知岁感受到脖子禁锢解除,一刻也不缓冲无脑往外跑,她也不知道怎么回到自己帐内,脚一软瘫坐在床边,快速拍着赌气的胸骨。
回想刚才发生的事,尴尬的手都能锤出劲道的牛筋丸了,抱头大叫。
“小姐怎么了?”
无论荼杪怎么哄问方知岁始终保持被子蒙着头不愿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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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鸟雀鸣鸣,马车轮子的咕隆声吓走在树枝上休息的鸟儿。
方知岁撩开车帘看着缓慢流动的溪水,突然瞄到陆惑,猛地把帘子一放。
自从那天后,方知岁就鲜少出帐子以防遇见让她尴尬的人,连收营启程回京时她也最早就在马车上呆着。
“小姐你最近是不是躲着南骁王啊。”
荼杪无意一问,倒是方知岁一激灵提高声音,“没有。”
荼杪一种我都懂得表情,她就知道荼杪误会了,她郁闷的解释道:“陆将军在我心中是威震四方万人敬仰的英雄,我也很是仰慕,却在他面前出了糗。”就像我在喜欢的偶像面前摔了个狗吃屎,只想找个坑将自己埋起来。
“若是南骁王根本不在意此事,小姐你不就是在自寻烦恼嘛。”
“荼杪你不懂。”
方知岁苦闷的撩开车帘,湍急的河流将落下来的叶子簇拥向下流。
“小姐。”一张大脸冒在眼前挡住美景。
方知岁移开这脸,嫌弃道:“荼宿,这几日不见你怎么成小黑炭了。”
荼杪听到这形容在后面哈哈大笑:“这几天小黑炭都在军中跟着将士们操练,大家都说他是块当兵的好料子呢。”
荼宿羞红的脸在黝黑的皮肤下也不显,低着头说:“少爷说抓了些山野鸡兔给小姐吃。”
兔子被架在柴火上滋滋冒油,时不时刷上从厨子那拿来的孜然辣椒粉,烤到两面似焦非焦的酥脆。
“看不出来,在那小村学了不少东西啊。”方寄远拿过吃了一口,连连赞到。
士兵们成群结队的在不远处纠结该如何跟方知岁开口,推推搡搡。
方寄远咳了一声。
“你们有屁快放,几个大老爷们娘们唧唧的在那。”
有个士兵被推出来当冤大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方将军那厨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每次歇脚都做些清汤寡水的,我们打了些猎物想让方小姐将手艺教给我们,也不白费这些野味。”
军中都是粗老爷们连厨子也不意外,做的东西都是以方便快速为主,就算烤东西都只有盐味。
“可以的。”
“将士们都是为国效力的英雄,能帮到将士们倒是我的荣幸。”
河水汐汐朝南流,陆惑周遭都厉色肃声,蓝天碧水的唯美似幅画与之相斥。
邱夜例行公事的将朝堂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陆惑。
“周唤来信,一切已安排妥当。”
陆惑淡漠的点头,但眸子依旧盯着树林中吵闹声的来源。
四五个由方知岁指导下搭好的木架,用数十个石头代替水泥砖堆叠成的圆形来烧柴火,上面就用小刀削成的小木棍来穿着打来的猎物。
时不时的翻转木棍来受热得当,烤出来的肥油滴到柴火中,火星猛烈绽放。
军中的糙老爷儿们都有一身腱子肉,但面对方知岁像幼儿园老师一样夸赞着因为学到新知识的他们时,还是会不好意思。
“王爷要不要我去……”
“不必。”声音低沉磁性,但不老气,反倒是少年气十足。
方知岁站起来便能看到仰阅青山流水的陆惑,没被高山的巨阔所压迫而是怡然自得仿佛万物都掌握在他手中,她觉得鬼煞面具下的人应该与这清冽的溪水一般,沁人心扉。
天黑黑,地沉沉,一行人就着黑夜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