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难道刘家要逼这崔家二郎?”以刘家如今地位,要想制止流言愈演愈烈并非难事,可这事却传遍了长安城,如此,不是裹挟逼迫是什么?
“看样子,有这打算。”
“可这崔家不予理会。”
“崔国公府不予理会才是明智之举。长安城功勋世家众多,最不缺的就是儿女阴私。半月一过,谁还记得刘家小姐的事?”
“阿娘说的是。”平息流言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提供后续更多八卦材料,嚼来嚼去的甘蔗能有几人喜欢?若是有人故意加料添柴,那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以后嫁到崔家的女郎,也福也是祸啊。”高母感慨道。
高歌不置可否。
任凭外面流言纷飞,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灭族的灭族,安澜阁乃至整个高府都在一片安然中度过。
连着几日吃了女儿做得爱心餐,高母脸庞都圆润了些,幸福又痛苦着。
高歌这几日就变着法子的喂胖自己娘亲,顺便听听外面的风言风语,预测一下自家爹爹啥时候能回来检验一下自己这几天的成果和任务完成情况。
果然,等独柳树的地砖上洒遍人血,自家爹爹终于收拾收拾卷铺盖回来了。
夫妻俩几天没见,跟小别胜新婚似的,眉目传情,眼神拉丝,看得高歌根本招架不住扑面而来的酸臭气,找个借口就开溜了。
高父也没怎么搭理自家闺女,仿佛这么大个人有她没她都一样,只在她待不下去打算开溜的时候,才吩咐她夜里书房等着。
等高歌告退搬出安澜阁回到自己的小院,云岫才把这几天的消息回信帖子一股脑的拿出来交由小姐过目。
高歌一一展开翻阅,说道:“这几天有崔府那边的帖子?”
“没有。”
哟,这家伙倒是坐得住,他都不急,自己急什么?高歌暗骂自己没出息。
“让云识这两天来一趟。”云识常在南疆一带游走,应该知道怎么回事。
“是。”
高歌看着打探来的消息,若有所思。
兵部马侍郎因军械看管不力导致外流被贬至蜀县,兵部刘尚书罚半年俸禄。仓场库务胥吏等一众小官倒是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金吾卫大将军治理无方,致使朝廷名官险些遇刺身亡,贬一级顶替马侍郎的位置。大将军一职暂无人选,事务由金吾卫中郎将暂时接管代理。
事发当时,圣人大怒,一副要为自己侄儿出头的模样,如今却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高歌一边感慨帝心难测,一边翻翻这个月新送上来的账本,不知不觉已然夜幕四合。
草草用了晚饭,高歌便去书房等自己老爹讲讲他的工作奇遇。
等到高父到书房,高歌已经等得眼皮直打架。看着自家老爹一副媳妇在怀天下我有的模样,高歌深觉自己被抛弃了。
“等急了?”
“没。”才怪!
“歊歊啊,为父这是躲过一劫啊”
“怎么说?案子不是顺利结了吗?”
“你以为这案子这么容易结?”高父白了自家女儿一眼,说道:“除了两个拘灵士,剩下两人皆为南诏罗苴子,从河内府而来,凶器偏偏是金吾卫新换的军械。”
高歌一愣,压低声音,“有人要谋反?”
“连你都能看出来的能是真的?”
高歌顿时感觉智商被鄙视,舌头舔了舔牙齿,当做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听老爹说。
“金吾卫大将军查了军械流入流出渠道,发现这批军械居然先出现在剑南道军中。”
高歌一惊,突然想到前几天云知递过来的消息,忙的问道:“此事是真的?”
“都呈给圣上了,还能有假?”到底有几条命啊,也敢骗当今圣上。
“事情如此严重,为何圣人就将此事化小?”
“如今剑南道节度使是圣人还是储君时候的伴读,私交甚好,感情颇深。估摸着应该将此事已禀明圣上。”
高父侧身将手臂抬至头上,朝皇宫方向一拜,“况且,刺杀一事,痕迹明显,另有隐情。若因此事与南诏交恶,恐动荡国本。”
“歊歊,如今我大唐内忧外患,储君尚未选定,朝堂之上腥风血雨。外有突厥、吐蕃、南诏虎视眈眈。如若此时,此事处理不好,寒了臣子的心,伤了与外邦的交情,一步棋差,步步皆错。到时候真的是国将不国,家将不家、民将不民,一片大乱。”
“难道就这样轻轻揭过?”忍气吞声?高歌奇道。
“哼,笑话!泱泱大国岂容如此小国挑衅?!”
高父语重心长地教导着,“歊歊,你还是年轻,历练的不够。人不可凭意气用事,国也是如此。一切以大局为重。”
“那父亲为何说躲过一劫?”
“本来此事圣人命我查个水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