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都分了,有什么好比的,我不在乎。”
乔越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懒,有些硬,像滑木边偏生了毛刺。
“这么洒脱,真的假的?”和他同行的人又带着笑说道,“那你昨天干嘛还拉着人约饭?我看任小编本来都不想鸟你。”
乔越的语气顿时变得抵触起来:“什么叫我拉着她?正好撞见了当朋友打个招呼而已,那她还停下来跟我说话又答应今天来吃饭呢,你又知道她不想鸟我?”
那人随即说:“人家说的是‘看情况’,一听就知道是托词。”
乔越说:“你不了解她,她这个人一向傲娇,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也不喜欢秀恩爱,我那些朋友都以为我喜欢她比她喜欢我多。”
“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乔越立刻接道,“你们都不知道她私底下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又有一个人加进来起哄:“咋的,她还对你亲亲抱抱举高高啊?”
两秒的停顿。
乔越开口道:“差不多咯。诶,你们划菜单的能不能快点儿?饿死了。”
“那她对你做过最大尺度的是啥事儿?”提问的人带着窃笑。
任海黎倏然起身,离席。
贺征在她一个箭步走过来的时候拉住了她的手腕。
两人目光对视,任海黎微愣,然后看着他也站起身来。
“需要我陪你一起去打个招呼吗?”他说。
她望着贺征的眼睛,倏忽间心浪翻涌。
任海黎轻轻拨开了他的手。
乔越正在起哄声中接着往下说:“反正她那个时候……”
他话音未毕,她已迈步上前来,站定。
一桌四人显然毫无准备,面对任海黎的突然出现,他们俱是一愣。
她淡淡将目光扫过,半笑着将视线落定,问乔越:“八卦我呢?”
他突地涨红了脸,一时语塞。
桌上其他三个人也彼此偷眼相觑,悄没了声音。
“乔越,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和你分手吗?”任海黎兀自继续说道,“因为我从不拿你当吹嘘自己的谈资。”她说到这儿,凉凉朝旁边三人瞥去,“更不会去和那些碎嘴子量你的尺度。”
乔越站起身的时候碰倒了手边的水杯:“海黎,我不是那个意思……”
任海黎不想再为此多说,只丢了句“公共场合,建议成年人还是给自己留点脸”,然后准备离开。
乔越又和以前一样伸手要来拉她。
她侧身欲避,下一秒,斜刺里忽有个影子插进来,拦住了他。
所有人都下意识朝那个影子望去。
贺征站在任海黎的身后,握着乔越的手,面带浅笑:“乔先生,不用送了,我们还有事。”
乔越大约直到最后都没能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知道吗?他是你铁粉。”任海黎走进电梯轿厢,顺手拿出手机挂断了乔越打来的电话,然后拉黑,把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
贺征明显有点诧异,随后他笑了一笑,按下楼层键,点头:“希望我不是那条池鱼。”
任海黎笑出声来,片刻后,电梯门“叮”地打开,她说:“今天我该向你道个谢。”
“我?”贺征跟着她走出来,在过道的挂画前站定。
“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和他当初分手是因为一件在他看来无伤大雅,而在我这里却过不去的‘小事’。”任海黎淡淡弯了下唇角,“其实那会儿的情况和今天挺像的,但当时我没有今天的勇气,然后一逃避就是这么多年。”
要说当年乔越做的那桩事,其实开篇特别寻常普通,圣诞节那天她刚好看见他□□在线,就趁着工作间隙敲了个小窗过去和对方说话,说了没两句她就感觉当天的乔越特别粘人肉麻,非缠着她你侬我侬要她配合说点亲密话,谈恋爱嘛,好的时候总是宠着对方,且正好又是个特殊日子,他对她热情,她自然也不是个石头。
结果后来就发生了她觉得自己恐怕直到进了棺材都忘不了的一幕。
就在她刚刚发了个亲亲的表情过去,胡乱肉麻了两句之后,对方忽然打来了一句:“哈哈哈,我是他弟。”
她霎时愣住,随即羞耻和愤怒便交缠着如海浪袭来,但她那个时候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她有些慌张,于是立刻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给乔越打了电话过去。
那边过了好一会儿才接。
“海黎。”乔越的声音挺平常。
“你知道你弟在用你的□□账号冒充你跟我说话吗?”任海黎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阵阵发热。
而当她发现听筒里声距不对,且还有环境杂音的时候,她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顿时更加愤怒:“乔越,你用的免提?”
然后,她听见了那边有人在笑。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