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事前准备得十分妥帖,水门夫妇来访的时候还是出了岔子。
“岔子”出在小夹身上,但她也不是故意的,她同样是受害者。应该说,她是最大的受害者。
小夹毕竟还带着从前在医院行诊时的光环,她在医术方面如何,无论医疗班还是其他病人都有目共睹,而宇智波族人当初到医院最认可的大夫便也是她。于是当她搬进宇智波族地后,即便无法再施展医疗忍术,偶尔也还是有人上门,客客气气地咨询她的意见。
富岳和美琴起初还不大赞同这种情况,因为显而易见,小夹是来养伤的,不是来免费看病的。因族长家的威严,族人们也不大好意思常去打扰,类似情况最初也只有2、3例。
巧也不巧,美琴怀第二子时预产期在夏季,入夏时起初还能忍,小夹入住时她都能坚持在院子里进进出出、上下打点。后来天越发热,她也越发艰难,就算在屋里放冰块用风扇吹着都不行,根本无法出门。直至入伏那日受不了暑气竟晕倒了,可把包括帮佣阿月在内的一家人吓傻了眼。
幸好有小夹,她虽然暂时失去医疗忍者的能力,但医术还在,用随身带的几根银针烤火、消毒,好一番准备之后,在美琴身上扎了一个小时,很快孕妇烧也退了、人也醒了、脉象平稳,后从医院请来的医疗忍者说母与子全然无碍,精神俱佳。这其实是小夹在宇智波家立的第一“功”。
美琴自然十分感激她,但也意识到她有这样的才能,若阻拦其他人向她求医是有问题的。或许事情传出去,可能会被族中议论是族长家“霸占”着小夹,不让她见亲族。人言可畏,族长夫妇都还年轻,只好主动妥协,虽然没有明讲欢迎亲族来看病,可对于上门求医的人都不再多言,睁一眼、闭一眼,偶尔遇到年纪大的,还会递上一杯茶水。
小夹就是这样成为“江湖郎中”的,只不过是非常靠谱的那一种。无论出于医忍的身份,还是出于和族长夫妇一样被无形中绑在了道德树上,她都只能迎接每个亲族,甚至有时要扶着轮椅去亲族家中帮忙。
——有那个工夫等她慢悠悠过去,到医院挂个号不好么?
亲族大多家境不错,一开始会塞些果品、菜蔬、礼物之类的东西,后来直接就给钱了,小夹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真-重伤患没有精力推托,收下之后转手全转给了族长家,只说她借住在这里想必火影没批经费,就当她添了麻烦后的一点心意。族长夫人也很无奈。
说了这么多,这些还都不是小夹出的“岔子”,她帮人看病也还称不上“受害者”,问题只是这种情况提供了“受害”的客观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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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代目火影和玖辛奈预定要来的日子前,小夹也如时常一样打开房门——幸亏客房在族长家最靠外——接纳随时可能来访的亲族。到了下午,有人给她传话说某家亲族某个老人中暑了,不便抬过来,只好请医生去。
小夹还是微笑着接受安排,顶着日头被那家的年轻人推过去,好在出门前美琴帮她准备了一把阳伞,是美琴自己用的,追到门口递给她时还面露歉意。小夹都明白,族长家何尝不是被“挂”起来了呢?
她不介意这种处境,打开精致如画的伞面,她已经用过几次这把伞,每次撑开还是会猜这是何种情况下买来和使用的。即便独自回来的路上,她也还有闲心揣摩伞的来历,还有宇智波族长为美琴打起这把伞的情形。直觉告诉她,族长夫妇或许也保有一些浪漫的回忆,因为即便现在,她也能看出这对夫妇的感情很好。
她一般在出门看病后就不让人家送了,既然老人在家病着,年轻人理当在旁照看,她慢悠悠地回族长家就行,正好还能变相拉长每单“生意”的周期,如此控制自己当“郎中”的每日工作量。
彼时天还亮着,回去的路被斜阳染红,寓意明日又将是个明媚的日子,恰似太阳般光芒四射的火影与其火簇般艳丽的妻子即将到来。
虽然也热得够呛,但一想到那对令人羡慕的夫妇来过之后,某些藏在阴暗处的龌龊想法大概就能原地“熄火”——小夹正是这么计划的——她就能轻松不少。
在由一个问题思索到下一个问题,脑筋转个不停的时候,她已经“走”完了一半的路,从某个宁静的院落外转个弯,穿过花间小路便很快能到族长家门口那条街上。
情况便猝然发生在此处。
因为无法调用查克拉,她也失去了基本的感知力,没有发现任何人靠近,因为长久卧床、养伤,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就被无法预见的危险撞倒在地,也因为肌肉力量的退化,椅子倒了,她也被压住了,一时缓不过来,更挣脱不出接下去的困境。
有谁将她的椅子拿开,似乎轻轻松松,不是忍者也至少是青壮年。但旁人并非出于好意,不如说他本就有意守株待兔。她立即感到警惕,尽早地翻过身来,可还是没看清发生的一切,就被一团——不知是什么——东西捂住了脸,燥热的气息喷向脖颈,陌生人以一种急切和粗鲁的方式亲近她,自然是从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