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牢出来,苏软边走边将东西拿出来。
“邹哥临走前,嘱咐我等你审问出结果之后,让你尽快安排贺家新宗主继位的事情,这是贺家家印。”苏软把印章呈给贺子书。
贺子书接过印章,笑着对苏软点头:“嗯。”
苏软莞尔:“你要当贺家宗主啦!”
贺子书看着她的笑靥,顿了顿,旁边走来一个弟子,打断两人对话。
“少爷,西院来人报,几天前曾霖趁乱逃离,带着贺瑶儿遁走了,现在找不到踪迹。”
贺子书转身,眼前的弟子容貌面生,年龄尚小,应该是这几年新来的,态度毕恭毕敬,他应下:“知道了,继续派人找,岭北的几处旧宅子也找找看。”
“明白了,”小弟子垂首,随后试探地看向贺子书:“还有一事,地牢里的那位……,要怎么处理?”
贺子书刚松下来的表情又滞了两分,默了片刻,冷淡道:“按家法处置。”
小弟子以为听错了,不敢确认道:“可是按照家法,那位……”
贺子书打断他:“就按照家法,不必再问。”
小弟子闭了嘴,像对这副冷厉的模样毫不意外,弯腰抱拳:“知道了,少爷。”
贺子书走了两步,扭头,补一句:“叫我师兄就行。”
小弟子愣了一下,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陌生的“师兄”远去的背影,心里的土壤松了松。
……
接下来几天,贺子书独自处理贺家事务,忙得脚不沾地,期间贺挽回了贺府。
这天苏软和贺挽一起在后院竹林散步。
天气渐凉,转眼初秋已经过半,林间的地面积了一些落叶。
贺挽拿着手帕捂了捂脸,轻咳两声:“苏姑娘见笑了,我向来体质不好,一入秋就这样,以后怕也是个短命的。”
苏软主动拿起她的手腕,捏了捏,道:“就是瘦了些,导致体质虚弱,宜多吃些果枣,贺姐姐别担心,并无大碍。”
贺挽乍然被她触碰,微微闪过一丝讶异,随后温和弯唇:“多谢苏姑娘,这就谨遵苏姑娘医嘱了。”
苏软道:“客气了。”
两人并排,慢慢穿梭于竹林中,脚下的枯叶发出清脆的折断声。
贺挽道:“此次贺府一折,贺挽要替贺家多谢苏姑娘了,若不是你主动帮忙,都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了。”
苏软摇头:“贺姐姐不用这么说,其实我也没帮上什么,主要是贺子书在忙,我没添乱就不错了。”
贺挽笑:“苏姑娘这是妄自菲薄了?”
苏软抬头,笑着抿唇:“贺姐姐想错了,我只是觉得,贺家这么大的家业,有了危难,应该是有人抢着来拯救才对,我这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这话说完,贺挽突然顿住,快走两步到苏软面前。
她叹了口气,看着苏软的眼睛诚心道:“苏姑娘,这次我是真的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贺子书没办法一个人翻盘。”
她轻柔似水的眸子此时染上了一丝坚定,看得苏软有些呆愣,没想到随口的两句话,会被她这么认真地理解。
苏软迟缓道:“贺姐姐……”
贺挽拉起她的手,轻快道:“叫我挽姐姐就好。”
她转身和苏软并排,继续走:“其实当时知道你是圣女时,我就知道你有能力帮我找到子书了,我还担心你会不会半路反悔,没想到后来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
这些话都是心里话,没有再和苏软拐弯抹角。
似乎,也是贺挽第一次和她这么说话。
苏软听了,心里敞亮起来,便道:“我要谢谢挽姐姐的信任才是。”
两人走着,前方拐弯处站着一个人。
贺子书一身玄衣,立在竹林之间,微风拂过,几片竹叶在他身前零落,玄色大袖微微飘逸,几日操劳,他神色有些疲惫,马尾疏散下来,只简简单单别到耳后,一头长发披落在肩上。
见到两人,他状态很松弛,笑着朝她们走过来。
“姐姐回来几日了?”贺子书温声道。
贺挽狎昵地瞥了他一眼:“你这调皮的性子一点没改,忙起来什么都不顾,我都回来三日了,今天总算记起来看看我了。”
贺子书低头笑:“给姐姐赔不是了,”他扭头看向苏软:“在聊什么,这么远就看到你在笑。”
苏软卖了个关子:“你不是去玄武洞查探了吗,怎么有空来看我笑。”
贺子书道:“累了几天,来竹林散散心也不错。”
苏软朝他歪脑袋:“没想到大忙人也挺闲情雅致。”
“说得有理。”贺子书认同。
贺挽默默站在一旁,看着两人推拉,露出领会的笑容。
话刚开头,又有弟子来找贺子书。
“师兄,有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