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山石窟洞附近发现了曾霖和贺瑶儿的踪迹,离这里只有半天脚程。”
贺子书脸色迅速凛下,转身对苏软和贺挽柔声道:“你们接着散步,”随后面向弟子,冷声道:“带我过去。”
事务繁重,匆匆来了,又匆匆去,不得片刻安宁。
贺子书从竹林离开后,苏软和贺挽闲聊了一会儿,就回了房间。
秋天夜晚来得早,晚饭刚过不久,门前的草林里就结了露水。
苏软端着盆出来打水,路过竹林院门口时,察觉到什么,思索片刻,停下脚步,朝院里走去。
贺瑶儿被带出贺府之后,竹林院就没了主人,此时夜色浓重,整个院子没有一点灯火,只有月色照亮路面。
苏软下了走廊台阶,走进竹林,在黑暗中努力张望。
走到竹林深处,她腿下突然一软,有什么人抱住了她。
“苏姐姐,苏姐姐救我!”
小姑娘的声音从身下传来。
苏软低头,看见贺瑶儿泪眼婆娑地看着她。
贺瑶儿现在的样子很狼狈,头上的饰品都摘了,脸上抹了灰,纱裙也换成了普通的麻衣,她紧张地朝苏软身后看了看,然后放心起身,拉着苏软往里走,压低声音:“苏姐姐你跟我来。”
苏软怔愣了一下,抿了唇,跟着她往里走去。
走到墙边,贺瑶儿松开苏软,跪了下去,开始刨地,枯叶下面渐渐露出一个沉睡的人。
苏软借着月色仔细看了看,认出是曾霖。
只不过他已经快不行了。
看样子是病得。
贺瑶儿抱着曾霖,扭头对苏软乞求:“苏姐姐,你帮帮我,救救霖哥哥,他快不行了!”
苏软皱了皱眉,走到曾霖面前,替他把脉。
她有些好奇,这个人明明逃跑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病入膏肓了。
摸了一会儿,苏软便明白了。
贺成风养蛊这么多年,不可能没在别人身上试验过,曾霖就是贺成风的实验品,离开了贺成风,他身上的蛊虫发作,活不下去。
没想到给贺成风留下那么大执着的幕后人,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贺瑶儿哭着解释道:“苏姐姐,霖哥哥说他的病只有段家能解,他让我带他去段家,可是我害怕,我想着苏姐姐是圣女,一定可以救他,就擅自带他回来了,苏姐姐,你帮帮我,我只有你了。”
苏软看着这张脸,陷入无言。
那天审问完贺成风之后,她就知道当年在荒林里杀她和贺子书的蒙面人是曾霖。
贺瑶儿见苏软不说话,有些慌了,放下曾霖,膝行到苏软身前:“苏姐姐,我可是冒了好大的风险才回来,路走了一半霖哥哥昏倒了,我才趁机带他回来,苏姐姐你别这样,我知道你是好人。”
苏软任由她扯着她的袖子,默不作声。
“苏姐姐!”贺瑶儿惶恐。
“她不会救。”
林子后面,一阵低沉的男音传来。
贺瑶儿浑身一抖,后退几步,挡住曾霖。
夜色下的竹林里,贺子书静静站在两人不远处。
贺瑶儿吓得哭了出来,慌忙大喊:“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贺子书无视她的抗拒,缓缓走近,在苏软身边停下,厉声:“带下去。”
话刚说完,一队人从林子后面出来,纷纷绕到贺瑶儿身边,不顾她的阻挠,强行把曾霖带走。
“不要,别!”贺瑶儿拼命拉着曾霖的衣角,被无情撇下,她跟着纠缠到贺子书面前,被挡住去路,又瑟缩着向后。
曾霖被带走,贺瑶儿的希望落空了,她缩在角落里,转而看向苏软,哀求:“苏姐姐,救我。”
苏软淡淡看着她,一言不发。
贺瑶儿等了一会儿,得不到回应,意识到已经成为瓮中之鳖了,她纵是再后悔这次的铤而走险,此时也说不出一个字,只捂着嘴巴不住流泪。
空气安静了片刻,苏软道:“贺瑶儿,没人能救得了曾霖,他心脉寸断,回天乏力了。”
苏软笃定地看着她,没给她希望。
其实她有办法救,她是圣女,只要还有一口气,什么样的人她都能救,但是她不会救曾霖。
她自诩不是一个圣母的人,憎恶也算分明,没理由帮贺瑶儿。
贺瑶儿清醒了一瞬,含着泪看苏软,此刻她心里有一万个困惑,凝聚到嘴边,却只有一声无用的抽泣,她看着苏软的眼神,一点点陷入绝望,最后一句话也说不出。
贺子书走到贺瑶儿面前,缓缓蹲下,平静道:“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种,留在贺家做你的大小姐,第二种,去南山寺出家给你的家人祈福,自己选吧。”
这个问题看似有选择余地,实际上却只留了一条路,毕竟发生了这种事情,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