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既没有名字,何不取一个?”
“你说叫什么好呢,庭芳?”
“嗯……便叫‘无弃’,可好?”
“无弃,嗯,是好名字。从此,这便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才知道的花了,对吗?你看,今日我们在一起,这花便开得多盛啊。庭芳,你可要快些好起来,这样,我们便能到林子里头看花了。”
庭芳出了院,晚上,两个人在窗边坐着喝酒,雪衣举杯道:“庆祝庭芳病好出院。”说罢,雪衣便一饮而尽了。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咳嗽,酒力没有丝毫长进,庭芳拍她背,她推开,道:“你别管我,今天我要喝个尽兴,我高兴。”
“来,该你了。”
庭芳拿起雪衣的杯子,在有她口红印子的地方一饮而尽,雪衣笑道:“你可真不要脸。”
庭芳道:“同你在一起,还有什么脸可要的,你说,是不是?跟你在一起,我是一点脸都没有了,丢得干干净净的,你可要赔我。”
雪衣道:“那是你自愿的,我可没逼你。”
两个人喝得烂醉,第二日醒来已经日上杆头了,雪衣见庭芳还没有醒,便仔细地瞧他,太阳光透过窗户纸洒在他脸上,每一根汗毛都清清楚楚的,雪衣摸他的眉毛,眼睛,鼻子跟嘴巴。谁知庭芳忽然咬住了她滑到他嘴边的手,雪衣吓了一跳,道:“好啊,你没睡。”
“谁说我睡了?”
“你几时醒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早就醒了。”
“那你为什么不叫我?”
“叫你做什么,你醒了,我还能这样一直瞧着你,抱着你吗?”
“你可真坏。”
“是吗,我不觉得,我坏,可你不也高兴?你喜欢我坏,不是吗?”
“哼,就你会说。”
“难不成,你要我好好的?像清扬那样,从来不碰你?”
“你讨厌死了,我不理你了。”
“所以嘛,我坏坏的,才可以亲你,才可以要了你的身子,你说,是不是?”
“什么要不要的,我听不懂,我要起床了。”
晚上,当三趣阁里头的人都睡了,庭芳跟雪衣两人趁着星夜漫步到松林。两人牵手在花丛里头漫步,雪衣道:“这是我们第几次在这里见面?”
庭芳想了想,说:“三次吧。”
雪衣道:“好久呀。”
“什么好久?”
“三次我们才在了一起,你说,跟你在一起,多难呐。”
“才三次我们便在了一起,这不是很快吗?”
“你知道什么,事不过三,明不明白?”
“嗯,不过,哪管它什么第三次还是第四次,至少,我们最终是在一起了,这不好吗?”
“嗯,是很好,可是……”两人已经走至雪坡前,雪衣面对着庭芳道,“可是,庭芳,我好害怕。”
“怕什么?”
雪衣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也说不清楚,可我就是害怕。”
庭芳揽她入怀,道:“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
庭芳在她头顶上说:“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庭芳吻她,两人相拥着跌到雪地里头,在雪地上翻滚着,身上飘落下无数片红花。
庭芳有些打颤儿,雪衣从他身上起来,瞧着他,道:“你冷?”
庭芳觉得自己有些扫兴,道:“还好。你冷吗?”
雪衣摇摇头,起来穿衣服,庭芳也穿好了衣服,庭芳枕在雪衣的腿上,道:“我竟忘了问你,缘何你一点都不怕冷的?那时候第一次见你也是如此。”
雪衣摸着他的头发,道:“我也不知道,自我生下来便是如此了。因此,为了不惹人眼目,便总是故意学着她们穿着暖和些的衣服。”
“我倒是曾在书上看过一个故事,说是天帝的女儿在天庭犯了错,为了责罚她们,便让她们下凡去历劫,那些女儿们曾经日日在天庭呆着,没情没欲,所谓渡劫,不过是让她们下到凡间体会三情六欲,悲欢离合,喜怒哀乐。这些下到凡间的女儿们,总是有什么地方跟凡人不一样的。待时数够了,便会重回天庭。”
“重回天庭?这天帝也太残忍了些,他在天庭日日饮酒作乐,没有烦恼,可不知这红尘中的恩恩怨怨才是最大的劫,甚至比天庭最严重的刑罚还要疼。而那些女儿好不容易习惯了红尘,倘若有了爱人,有了妻儿,这岂不是残忍吗?”
“所以才说,天道无情嘛。”
雪衣道:“‘天道无情’?”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嗯,天道不一定便是无情的。”
“这是怎么说?怎地便又无情了?”
“若是那女儿过得不开心,上帝将她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