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什么人在对付你?哎,梁连,你不是时常说你梁家权倾天下一手遮天,竟然还有人敢这般对付你们?”
小青被梁连拽了一把,二人躲在一处阴影中,眼看着一队兵士自巷子外跑过,小青不由咋舌。
梁连冷哼了一声,“带我去天牢,我要去找我爹问问清楚!”
天牢的守卫不可说不严密,可是小青不是寻常人,根本不必走正门,直接便落入了天字号房中。
天字号关押的皆是重犯,也有死牢之称,像梁太师这种身居高位之人,一旦下狱往往是事态严重之极,多半是落在了这死牢中,否则若只是小打小闹,又岂能让他这种重臣进牢房半步?
二人小心翼翼地躲过巡逻狱卒,一间挨一间看下去,牢中人有的在不停撞墙,有的在喃喃自语,有的双眼直勾勾盯着过道,见他二人走过眼睛却都不眨一下,看的人心中直发毛。
小青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走在这阴森牢狱中也是心惊胆寒,不由自主地靠紧梁连。
身边疾步而行的梁连忽然停了一下,紧跟着扑到了一侧的号房前,“爹!爹!我是连儿!”
牢中人本是背对着牢门,听到声音身形一颤,缓缓转过身来,果然是梁太师!
“连儿,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快走,快走!”
梁太师看上去老了许多,鬓发斑白蓬乱,虽无镣铐加身,可是身形消瘦,愈显囚衣宽大。
他双眼中迸出泪来,口中却不停地驱赶着梁连,不肯走过来相见。
梁连心中焦急,他明明外出不久,一回来京城却变了天,怎由得他不急!
小青眼看其他牢房开始有人探头探脑,猛然伸手在梁连背后推了一下,梁连的身子倏地穿过牢门,顾不得惊骇,急忙奔到梁太师身前。
“爹,我现在该怎么办?梁家不能倒!”
梁太师深深地看了小青一眼,大手紧握住儿子的手,颤抖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静下来摇了摇头。
“连儿,你快走,别让他们抓到,只要我梁家还后继有人,就不算倒。”
“不!爹,梁家仰仗的只有您,不把您救出去,梁家就是散了,孩儿出去又有什么用呢?”
“唉,这次爹……是逃不过了……”
“梁王爷,你哭什么?你先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啊歹啊的大家也能商量个对策,就这样哭,难道能把你哭出去吗?”
小青对梁太师没什么好印象,眼见他不干不脆地只顾哭,顿时不耐烦起来。
梁太师哼了一声,“青蛇妖,真想不到你会带连儿来看我,老夫还以为……”
“别说没用的了,快说正事!你是要急死我啊!”
梁太师多年大权在握,便是进了这天牢也无人敢对他不敬,何曾有人敢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完过,顿时一口气噎在那里不上不下。
“爹,她说的是,你先跟孩儿说一说,无论如何孩儿一定会想办法的!”
梁太师又叹了口气,“不是爹不说,说了又有什么用呢?赵诚只不过是把刀,真正想要梁家命的,是那位啊!”
梁太师伸手指了指上面。
梁连双目一凝,片刻间已经反应过来,发狠道,“这昏君,对外无能,专肯对付臣子!爹,他要是不肯放过咱家,孩儿定要他滚下他的龙椅去!”
梁太师一生不是什么好官,可是也从未想过他的亲生儿子竟会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一时间骇得面如土色,颤手指着梁连说不出话来。
“赵诚是谁?”
小青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大逆不道”,只是听到这赵字忽觉耳熟,不由问了一嘴。
“阿弥陀佛,施主真是贵人多忘事,净慈寺一别多日,已忘小僧久矣。”
梁连正待开口,互听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几人皆是大惊失色,急转身看去,门外噔噔噔跑来一队人个个身着滚黑边红公服,分列过道两侧,一个大红身影缓缓越过众人站到了牢门前。
“你是谁?”
小青皱眉打量那人一番,却是无甚印象,她在京城多日,所见多是纨绔子弟,唯有一次失利是在净慈寺中,若非梁连出手,现在还不知是个什么光景。
只是那时与她为难之人确是个和尚,并非官门中人。
这人好生奇怪,吃着皇粮,穿着官服,这言行倒活脱脱像个和尚。
那人幽幽叹了口气,双目沉沉望着小青,看不出什么情绪。
“赵诚,你早等在这儿了?”
梁连踏前一步冷冷道。
那人却只是不开口。
“你不想做和尚了,来做官,没人管你,你在你的皇城司待着,本来就与我梁家井水不犯河水,你我又何必为敌呢?”
“井水不犯河水?”
那人嗤笑一声,“梁家权倾朝野,一手遮天,贪污受贿,鱼肉百姓,我身为皇城司,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