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泽每次回来都要去一趟后山,徐娇在家待着无聊,就想去曾家看看刘春燕。
她现在大着肚子,做什么都不方便。而且她脸上的笑容少了很多,徐娇真的很担心她得了抑郁症。
她手中拿着一袋小零食,是韩泽从海市那边带回来的。听说叫什么“小金鱼”。
鱼一样的形状,吃起来酥酥脆脆的。徐娇给夏桂芝送了半袋子过去,剩下这半袋子她打算送给刘春燕。
到了曾家的门口,却莫名感觉气氛不对劲,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徐娇的心里莫名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直接踹开门,冲了进去。“春燕,你没事吧!”
只见曾二牛和王香香站在房间门口,两人头发凌乱,都用衣服盖住自己半□□的身体,一脸惊恐。
而刘春燕则是倒在院子里,数不尽的鲜血从她的□□缓缓流出,她捂着自己的肚子,脸上的表情似怨恨,似解脱。
徐娇的脑子里轰地一下,对着房间门口的曾二牛就是一声大喊:“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三舅公借牛车,把春燕送医院啊!”
曾二牛终于回过神,点了点头后,直接向吴永德的房子跑过去,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
而徐娇则是跪在刘春燕的面前,不停地安抚着刘春燕,“没事的,放轻松,一会我们就到医院了。”
但不论她怎么说,怎么做,刘春燕的血都越流越多,徐娇也开始着急,眼泪蓄满了眼眶。
王香香始终站在原地,小脸惨白,连连摆手,“不关我的事,是曾二牛让我过来的。说是找什么刺激,人也是曾二牛推倒的。”
曾二牛很快就回来了,还带着驾着牛车的吴永德,徐娇看见曾二牛就来气,忍不住咒骂道:“你就是个畜生!”
曾二牛被骂得头也不敢抬。
吴永德从牛车上跳了下来,对着曾二牛吩咐道:“你去拿两床旧棉被,一会牛车上太颠簸了,怕春燕受不住。”
曾二牛很想说家里的棉被都挺新的,但看着一直沉着脸的徐娇,他实在没胆子说出口。
回到房间,将他床上的那两床棉被拿了下来,铺到了牛车上。
弯下腰准备将刘春燕抱到牛车上,却被刘春燕那充满恨意的眼神吓住了。
“我不要他抱!”尽管刘春燕的声音有气无力,但那表情却异常坚定,因为她现在看到曾二牛就恶心。
徐娇眉头一皱,只能对着一旁的吴永德商量道:“三舅公,要不我们一起把她抬上去吧。”
“不用了,我来吧。”吴永德越过曾二牛,走到刘春燕的旁边,弯腰把她抱到了牛车上。
尽管年纪大了,但他常年种地,刘春燕抱起来还没两袋子苞米重,这点力气他还是有的。
牛车以它最快的速度前进着,徐娇握着刘春燕的手,坐在车头。由于刘春燕不想看到曾二牛,他只能一个人坐在车尾。
秀花婶子不知道从哪得知了消息,一路小跑,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打在了曾二牛的脸上。“如果春燕有什么事,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曾二牛低下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他也很后悔,他今天怎么就鬼迷心窍,把王香香喊到家里来了呢。
刘春燕看着满脸着急的陈秀华,笑了笑,有气无力地说道:“妈,我没事,你别担心。”
她知道,曾二牛根本没和王香香断干净。但她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曾二牛怎么能那么无耻呢,仗着她不闻不问,居然直接把王香香带家里了。穿她的衣服,睡她的床。
她再也忍不住,冲了进去,可曾二牛竟然选择护着王香香,将她推开,完全不顾她肚子里的孩子。
刘春燕感觉到鲜血从自己身体里缓缓流出,悲伤环绕着她,因为她知道,她的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让你们白来这个世界一趟,是我的错,如果你们怕黑,那我这个当母亲的愿意来陪着你们。
刘春燕的嘴角浮起一抹浅笑,缓缓闭上了眼睛,她将手放在了肚子上,和她的孩子做最后的告别。
徐娇一直握着刘春燕的手,当其感觉到刘春燕的温度越来越低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她怕刘春燕根本坚持不到医院。
环视一圈,正好看见韩泽背着背篓从后山下来,徐娇立马从牛车上站了起来,挥舞着自己的双手,“韩泽,救命啊!”
韩泽还以为徐娇遇见了危险,吓得他撒腿就跑。等走近后,才看见面无血色的刘春燕。
韩泽停了下来,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徐娇却将韩泽当成了救命稻草,握紧了韩泽的手,“你能救她吗?”
韩泽知道徐娇和刘春燕关系不错,但他并没有回答徐娇的问题,而是将视线放在了陈秀华身上。
冷冷道:“我这里有一个法子能先帮她止住血,可我也不敢保证,有可能出血更严重,婶子,你要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