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华就那么坐在刘春燕的旁边,听见韩泽这么说,她含着泪,咬着牙答应,“我要试试。”
都说母女心意相通,陈秀华握着刘春燕的手,她能感觉到刘春燕生命的流逝。
此时的她无比后悔,为什么女儿想离婚的时候,她不支持,现在反而让她闺女遭此大劫。
韩泽点了点头,直接跳上牛车,从怀里掏出两根银针,将针放在刘春燕的头上,就没有下一步。
陈秀华知道韩泽的顾虑,立马保证:“你放心,不论结果好坏,婶子都感谢你一辈子。”
听见陈秀华这么说,韩泽才放心地将针扎下去。一针又一针,刘春燕的头被扎成了一个刺猬,
陈秀华的眼里翻涌着心疼,但也只敢用力地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发出声音打扰到了韩泽。
随着韩泽的眉头越皱越紧,刘春燕的血越流越小,居然发出了一声细小的□□,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陈秀华的眼里闪过一丝狂喜,尽管知道不可能,但还是忍不住发问:“孩子还有救吗?”
韩泽将刘春燕头上的针一根根取下来,摇了摇头,“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剩下的交给医院吧。”
听见韩泽这么说。陈秀华捂住了嘴,含着泪点头。没关系,孩子不重要了,只要她女儿没事就好。
而徐娇自从看到韩泽掏出银针后,就愣在了原地,呆呆地张开嘴,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在她小时候心脏病发时,那个医生叔叔也是这样,从容不迫地掏出银针,在她身上扎针。
韩泽回过头,就看见徐娇发呆的模样,在徐娇眼前挥了挥手,笑着问道:“你没事吧?”
徐娇下意识摇了摇头,在韩泽充满笑意的声音中,她竟然恍了一下神。
好奇怪,她有那么一瞬间,好像在韩泽的身上看见了医生叔叔的影子。
入夜。
月色在乌云的遮盖下忽明忽暗,徐娇紧闭着眼睛,眼皮忽闪忽闪,明明是冬天,但她的额头却出现细汗。
她仿佛又看见了医生叔叔,尽管他戴着口罩,但徐娇还是能从那眼神里,看见他在对自己笑。
“娇娇,叔叔这有糖,吃个糖就不痛了。”
“娇娇,别怕,有叔叔在,不会让你出事的。”
“娇娇,等你好了,叔叔带你去游乐场玩吧……”
徐娇想对着他点头,可是他转身就走。徐娇只能拼命地追呀,追呀,追了好久,终于拉住了他的手。
在手碰到口罩的那一刻,她迟疑了。她的心里莫名有了一丝恐惧,她怕口罩下是一张她不认识的脸庞。
医生叔叔反而对他笑了,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温暖,“娇娇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他握着她的手,主动摘下口罩。明明是韩泽的脸,他却多了一丝沧桑,多了一丝坚毅。
徐娇瞪大了眼睛,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胸口剧烈地喘着粗气,医生叔叔口罩下的脸怎么会是韩泽?
难道是因为白天的事情,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出现幻觉了?
剧烈的动作让熟睡的韩泽也睁开了眼睛,对她疑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徐娇摇了摇头,直接转身,用手遮住韩泽的下半张脸。奇迹般发现,韩泽和医生叔叔出奇的相似。
她抿紧了双唇,露出了略显严肃的表情。“韩泽,我一直没有问过你,你怎么会医术?”
韩泽从床上坐了起来,坐到徐娇的旁边,声音平淡,语气平缓,诉说着他那不为人知的往事。
“我小时候,村子里有一个郑大夫,是个小老头,喜欢到后山采草药,我就整天跟在郑老头屁股后面。
郑老头采什么药,我就采什么药。等郑老头下山,我就拿着草药和郑老头换钱。
后来,动乱开始了。郑老头不知道被谁举报,说他祖上是富商。郑老头就那么被带走,再也没回来。
再后来,王向东让我代考。我意外发现县城的废品收购站里堆满了书,其中还有很多医书。
我就将那些医书一点一点地偷了回来,放到了后山。今天看一点,明天看一点,居然还真学会了不少。”
听见韩泽这么说,徐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再次疑问:“如果没遇见我,你会做什么?”
韩泽皱眉沉思片刻,回答道:“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可能还住在那个破烂的小木屋吧。
我不喜欢社交,不会有朋友。每天就是上山下山,和大灰作伴,时不时再研究一下山洞里的那些医书。”
韩泽突然发现,徐娇好像是他生命中的一个变数。明明被她惹怒那么多次,但他就是不讨厌她。
因为她给他的生命带来了不一样的色彩。让他不再是那个性格孤僻,常年与野兽为伍的男人。
听见韩泽这么说,徐娇眉头一皱,直接对着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