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威(1 / 3)

盼望是世间最折磨人的东西。

特别是连日晴空万里,诸事具备,鲁宋军营的几位主将,却在盼望一场看似极为不可能的雨。

那日范奚对下雨一事,十分自信,除了姬禾,军帐内的其余人却始终对此将信将疑。

十日之期越近,天色越好,众人却越是不安。

反观范奚却依旧从容淡定,甚至每日登临就近山岩,眺望对岸的楚军。

待到第八日,见仍然天朗昭彰,夜间天幕也是繁星闪烁,竟连半点变天的预兆也没有。

及至如此,子顺部下的两员大将,渐有怀疑之心,在军帐前议论范奚信口雌黄。这一幕,恰好被路过的姬禾听到。

听见别人诋毁范奚,当下她也坐不住了。

于是姬禾忍不住跑去找范奚,以看星星的名头,将他请出营帐。

在星空之下,姬禾遥指夜空,明示暗示道:“师傅,看这星夜皓月,多么美丽。”

范奚负手在背,举头望星子,“嗯,很美。”

引开话题,姬禾继续道:“连日天色晴朗,就连今夜也是明月朗照。就是不知这雨还来不来……常言道‘天有不测风云’,师傅,我们可否再议一个备用之策,已做不时之需?”

范奚收回视线,将目光转向身侧的姬禾,神色淡淡:“公女叫臣出来观星,原来是说这个。”

对上范奚的视线,姬禾一时有些心虚。

她刚才闯进大帐之时,范奚正当沐浴完,恰好在穿衣,就被她看了个正着。姬禾看的一懵,连忙转过身去,为了避免两人尴尬,和不让他误会自己的来意,随口胡诌,说见今夜月色颇佳,来邀他一同观赏。

范奚这才随她出来。

不知是不是姬禾的错觉,她看着范奚这个眼神中,似乎掺杂着些许失望,好似他是被她诱骗出来的一样。

她小声道:“事关军之要事,我担心罢了。”

半晌,范奚蓦地笑了笑,声音柔和,笃定如初:“还有两日,公女安心便是。”

范奚性情温儒,却很少笑;来宋国之后,两军交战,姬禾更加没有见他笑过。

此时此刻,明月朗照,星光闪烁,夜色之下,他眼角眉梢都含着一丝平和温醇的笑意,分明比那苍穹星月还要醉人,也将她的担忧洗涤干净。

姬禾陷在这抹笑容之中,看的入神,下意识地点点头:“好。”

“不是看星星吗,公女还看着臣做什么。”

姬禾脸上一热,忙扭头看向茫茫苍穹,一颗颗星星,在她看来,全都长着与范奚一样的脸。

漫想了片刻,姬禾才认真看起星斗,忽然看见两颗从未见过的星点,她指了指北斗斗柄的位置,惊奇地问:“师傅,这两颗是什么星?”

满天都是星斗,两人站的虽近,几步之差,举目所见也不相同。

范奚随着她的手指望了过去,仍是不知她说的哪里,“何处?”

“这里呀,”姬禾忽而近身过来,站到他身旁,触不及防拉起他的手,掌肤相触,拉着他指向夜空,“这两颗,是什么星星?”

在她拉着他的手所指之间,果然见到两颗微明微闪的星子,他亦是被惊艳住。范奚这才知道,她说的是北斗开阳和摇光之间这一段,左右两颗,如隐若现的星斗。

她的背脊几乎贴在他的胸膛之上,仅隔着各自衣衫的距离,范奚垂眸便能见到她白净的后颈,不由呼吸一滞。

反应过来之后,范奚当即往后退了退,紧接着放下手,“传说‘北斗有九星,七现二隐’,这两颗为辅弼之星,左辅星名曰洞明,右弼星名曰隐元,皆为极贵极尊的上上之星,公女抬头便见此二星,实乃鸿运当头,大吉之兆。”

“竟有此说法?”姬禾颇为惊讶,扭头回望范奚,眸光满是惊奇之色,“我还是头一回见这两颗星星,从前都未曾见过,师傅见多识广,必然是见过的吧?”

范奚却是一笑:“托公女洪福,臣也是第一次得见辅弼二星。”

姬禾也笑了笑,道:“星象示吉,那不是说明天意都在说此战必胜。”

范奚颔首,“星象示吉,此战必胜。”

两人又聊了许多星象天象之学,观星至夜半,姬禾打着瞌睡,才恋恋不舍地回帐睡觉。

夜间她渐感右臂有轻微酸疼,只当是白日射箭累至酸痛,加上之前账外观星吹风受凉之故,也没多想,依旧沉沉睡去。

第二日她是被大好晴光给照醒的,见天气依旧没有丝毫变化。

但她不再忧虑,只是坚定不移地相信范奚。

洗漱之后,姬禾略吃了些食物垫饱肚子,依旧提剑挽弓往校场而去,稚辛亦步亦趋跟着在她身旁。

行至校场,远远见场内林立诸多甲士,皆手持矛戈,有章有法的互相操练。

见他们在练兵,姬禾本不欲入内,见到操军将领正是那日被她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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