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意(2 / 2)

,伴随激昂的乐曲,马球赛正式开始。

历朝历代的规矩,马球场上不论身份,只论得筹。

便是皇子上场,同样如此。

木球归于中央,上场者一人骑一马,手持一球杖击球,以球入对方球门者谓之得筹。

每场共计三个回合,每回合中得筹多的一方获胜。

骏马飞驰,刻有花纹的木球在杖下来回翻滚,格外引人瞩目。

宁逸尘的目光不知不觉被吸引,追随着马球,仿佛自己同在场上拼杀。

韫棠偶尔与他提点几句马球场上的规则。宁逸尘极聪慧,一回合看下来,加上韫棠恰到好处的分述,就将规则摸得八九不离十。

第一回合凌骁的红队大胜,越过对方整整五筹,右侧亭阁更是热闹。

趁着休息的空档,韫棠与场上的二表兄打了招呼。

虽说输了一回,但章铭轶面上未有多沮丧。

毕竟凌骁将军领队,谁能与之争锋。

球场内外人多眼杂,纵然韫棠与景王世子坐于一处,言行熟稔。但她身着五品绯红官服,宫中又有不少人知晓世子居于宫中乃尚仪局照管,故而并未有人多心议论。

宁逸尘看得精彩,对韫棠道:“我听闻大靖女子喜好马球者也不少,球场上并不输于男儿?”

“的确如此。不过今日有外邦使臣,故而只让世家子弟上场。”

见韫棠对马球赛事了然于心,宁逸尘笑问道:“你可也会打马球?”

“那是自然,纸上谈兵多无趣。”韫棠笑容明媚,声音中带着自信与难得的张扬。

虽说出身文臣世家,但不代表轻看武事。韫棠少时学过骑术,最后还是裴晗手把手教着她的,尔后才延请了夫子。

“女子在马球场上,是何情形?”宁逸尘不由好奇,不免遗憾无缘一观。

“大致规则与男子马球赛相仿,不过同场人数会折半。或两队都为女子较量,或一男一女搭配,即可上场。”

“这倒有些意思。”他想象不出韫棠在马球场上的情形,多问了几句。

见韫棠轻描淡写带过,采桃按捺不住,替自家小姐夸耀道:“我家小姐可是夺过魁首的!”

“当真?”

韫棠望一眼采桃,笑着摇头,对宁逸尘道:“两人一队的赛事,不过是同队带着罢了,没什么了不得的。”

“是——”宁逸尘福至心灵一般,遥遥指了指晖明阁上。

韫棠颔首,确是裴晗,没什么不可承认的。

宁逸尘却像是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一般,露出些笑意来。

她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却忽地察觉到一事。

当年她和裴晗之事,家中的态度从来都是既不刻意宣扬,也不有意压下。隐晦地告诉京中世家,睿王妃的位置宫中属意姜家小姐。

就如她和裴晗携手在开平二十六年的马球赛上夺魁一样,许多人看在眼中。婚约虽未正式定下,但在京中已经是半明朗的事实。

可裴晗离京后,她自问自己在外人看来,像是拜高踩低,为自身利益与裴晗撇清干系之人。

然而,她几乎从未受过流言之扰。

所有人像是都忘记了一般,她和被贬谪的睿王殿下那一段旧事。

身在其中,她未想到这一节。

现下想想,实在是顺遂了些。

她不觉得京中流言会格外厚爱放过她,必定有人暗中相助。

第二回合很快开始,号角声打断韫棠思绪。她的注意重新回到场上,却在心中存下疑虑。

……

晖明阁中居高临下,裴晗的目光掠过众人,落在那抹绯红色的身影上。

方才她与景王世子偏头说话的情形尽收眼底。

高全立在裴晗身后,郎朗白日,姜大小姐和世子殿下间坦坦荡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会有什么。

陛下应该也心知肚明。

只不过么——

高全心底摇头,盘算着陛下会何时将大小姐召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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