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纾知道事故有蹊跷之后,每日都许是因为受了刺激,身子确实是好转了不少。
另外,经过再三思索,容纾也写好了要给盛瑾的信,经由沈平承转交给盛瑾。
那日还是早朝入宫,沈平承与杨适一同受了盛瑾的召见。
盛瑾请两位丞相喝了地方进贡的名茶,时常来这儿喝茶的沈平承觉得今日的茶水不如盛瑾平时给他泡的好喝。
“年关将至,二位爱卿为孤分忧,属实辛苦!”
“陛下更辛苦!”存了些讨好心思的盛瑾杨适立即接了嘴。
沈平承只是淡淡地看了杨适一眼,便自顾自地夹了几片茶叶添进一侧的茶壶之中。
“杨左相入朝为官不久,做事不免毛燥鲁莽,平日里不妨多与沈右相学学吧!也可学着郡主从前的模样,多提些自己的主张,不要总是照着别人的规矩来!”盛瑾这是在挖苦杨适总是替秦家发声谋利之事。
“是……”杨适听懂了盛瑾话外的意思,他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还有沈右相,都快做父亲的人了,也别太冲动易怒,上回你殿前失仪,今年孤就扣下给你的过年赏钱做罚!望你能吸取教训!莫要再犯!”
“臣知错,往后臣会多加注意……”沈平承又喝了口茶,觉得味道还是淡,便又夹了几片茶叶。
可沈平承这模样,也不像是认错的。
杨适撇了撇嘴,暗暗盼着盛瑾罚一罚这不知尊重圣上的货色。
“孤记得杨左相还未为杨夫人请封诰命吧?见你这几个月来任劳任怨的,不如孤这就给你夫人拟诏书,封个诰命!”
杨适大喜,当即起身作揖,“微臣谢过陛下!”
沈平承看杨适这么开心,自己在心里头偷笑了两声。
为何杨适夫人会封诰命?因为盛瑾还需要给秦家派系的人些小甜头使他们适当迷失一下自己,好让他们能多犯些错。
“元宵有宫宴,带你们的夫人出来和诰命夫人们走动走动……都是在朝为官的同僚,身后的女眷们也要多相互熟悉熟悉……”
听说年后有个元宵宫宴,皇族、百官、诰命都可参加,沈平承打定主意要带容纾出来泄泄愤。
“今日右相提及了增设绿营的事项,左相怎么看?”
杨适还认真思考了一下,“臣觉得合适。”
“孤打算培养几支精兵以备不时之需,我看凉州那儿差点意思,不如就提拔些凉州的人才吧!”
凉州,给了杨适一个大警报。
杨适虽然知道盛瑾此举是为了提拔忠勋候旧部,但是面上只能假装赞同。
“如果此事可行,就明年开春通知户部和兵部征兵吧!”
杨适决定可以再挣扎一下,“陛下,这两年农业发展,百姓安居乐业,大家都乐意在土地上讨生活,让百姓去军营里怕是难……”
沈平承瞥了这个没什么脑子又不会说话的同僚道:“这你不必担心,我们要培养的是精兵,无需太多人,而且就算百姓乐意在土地上讨生活,可毕竟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给足了钱,不怕人不来!”
“沈丞相说得有理!下回孤再在朝堂上提一提!想必大家都会同意的!”
杨适快把一口牙咬碎了,还是笑着,“沈丞相英明!”
盛瑾,“杨右相可以多学着点。”
杨适,“好。。。”
……
三人零零碎碎地聊了半个多时辰就散了,沈平承与杨适一同走出帝宫,二人周边的和谐气氛也差不多消散了。
见沈平承拐了个弯,杨适冷笑道:“据说那是去后宫的路!清鹤兄走那儿不合适吧!”
沈平承回过头,冷笑道:“我代我家夫人去慈宁宫拜见我岳母,不行吗?”
杨适一听,气得甩袖快步离开了。
沈平承看杨适的身影消失在了视野里,也就再拐弯回了帝宫。
盛瑾本要去主殿陪某位久等他的宠妃吃饭,却看见沈平承折回来,“爱卿怎么又回来了?”
“纾儿给陛下写了封信,陛下好好看看……”沈平承从袖中翻出了容纾的信,交给了沈平承。
盛瑾摸着那单薄的信封,有些失望,“她仍旧不愿入宫见孤吗?”
“不愿。”
“孤会尽快处理那些事情,给纾儿一个交代!”
“臣告辞!”沈平承不想多说话,行了礼便走。
盛瑾回到书房,小心翼翼地开封,展信。
入目的是熟悉的字体。
【展信如晤:
近悉陛下添女,祝公主安康。数日前知父母死有蹊跷,食不知味,夜不能寐,腹中胎儿些许不稳,妾身冀借昔日君臣情分,恳请陛下费心为妾身查明此事,还吾父吾母公道。
病气仍在,不宜面圣,还请陛下宽恕。
容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