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徐秀丽没搭理邱婶子,牵着李从德要回侧院。这时邱婶子冷笑着说话了:“先给你尝点甜头,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徐秀丽忽然站住。

邱婶子抱着木盆要打水,瞧她站在远处,牵着女儿恨恨的瞪着她。

邱婶子不慌不忙往井下放水桶,说:“你瞪着我也没用,我可在这个家里做了几十年的工,我的权利比你大,我就算欺负你,夫人跟先生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从德忽然听懂了,用稚嫩的童声问:“碗里的瓷片是你放的?”她问得很天真,天真却透着一丝固执。

邱婶子收着水桶绳索说:“是。是我。那又怎么样?那是你娘亲先……”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身后爆发奶里奶气的一声咆哮,紧接着她人一轻,脑子一懵,往井里栽去。

她反应速度够快,要掉下去的一瞬,抓住了井上的架子,稳住了身子,整个人坐在井口惊魂未定,她不会游泳,又身肥体壮,井里边是层层石块堆叠的,掉下去不是溺死,就是脑袋撞在井边破掉。

李从德的一双小手甚至还没从半空放下来。徐秀丽在一边看得下巴都要惊掉了。

邱婶子骂骂咧咧:“你个小贱人你做什么!!”

李从德见没把她推下去,气冲冲冲过去,一口咬在她的胳膊上,一双清澈的眼眸里此刻充满了恨意。

她咬得很用力,并觉得自己还不够用力气,用尽所有力气的去咬,她有两颗小虎牙,这般一咬,虎牙直接刺进皮肉里,咬得邱婶子哀嚎连连。

邱婶子的嚎叫声吵到书院正在教书的李纵海。六合书院不算特别大,中规中矩,往常偏院说笑是传不到那里去的,只是邱婶子嗓门大而已。

李纵海怒气冲冲的来了,手里的书卷还没放下,一看到自己的女儿正跟野兽似的咬着自家仆人,他一句话不问,上去就是一脚把李从德给踹了开,呵斥一声:“成何体统!!”

李从德摔在地上摔疼了胳膊却没哭,看了看满脸怒气的父亲,又看了看那正在父亲面前哭天喊地叫冤屈的邱婶子,再看了看身边脸色煞白的徐秀丽。

她好像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徐秀丽说邱婶子是那只破碗,而她们只是抹布,父亲说扔就扔的抹布。

事实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李纵海厌恶她,现下更厌恶她了。

既然是抹布后果也可想而知。

在李纵海的吩咐下,李从德跪在地上,被邱婶子用鞭子打得很惨,全身上下不见一块好皮肉。

她被扔进柴房里。

李纵海说要关她三天,走的时候还在骂她一点女孩该有的温婉贤淑都没有,狂野粗鄙,只会给他惹事。

李从德躺在柴房冰冷的地上,全身火辣辣的疼,还有蚊子咬她伤口,但她并不在乎,只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破旧的窗户。

几日没来柴房。

那蜘蛛网竟越结越大,捕获了不知道多少小虫子。

对于李纵海的斥责,邱婶子得意的嘴脸,她并没有什么情绪,似乎是在某一瞬间已经习惯了。

李纵海似乎从来都不在乎她和娘亲的感受,也不在乎事实,只知道如果她们犯错了,不成规矩,让他觉得不舒服,那么就是她们的错。

还好,娘亲没有挨打。

李从德唯一欣慰的是这个。

……

李从德翻了个身,往墙边上爬过去,靠在了墙边上。她等着听隔壁书生读书,解解乏闷。

书生读书,她也会读,还会在心里进入一种沉迷的状态,自然也就感受不到身上鞭痕的疼痛。

书生的读书声没等到,倒是听到了他轻轻咳嗽的声音。他不知在呢喃着什么,声音沙哑难听,虚弱至极,还能听到隐隐的哭腔。

李从德好奇的把耳朵贴在墙面上,这才听清楚了。

“母亲……父亲……孩儿对不起你们……咳咳……”

“县中数日孩儿毫无长进……读书也是先生学生里最笨的……爹……娘……孩儿这般日思夜想……觉得孩儿无福读书……耕种之命……先生也说孩儿没天分读书……这般孩儿想走了……或许读书真的不适合孩儿……咳咳咳……”

这书生怎么回事?

李从德脸上出现了一丝焦急,她说他笨并不是他真的笨啊,要不是托书生的福,自己也不会学到那几篇诗词,怎么就不读了呢??

她很想说话,可又怕邱婶子听到,邱婶子跟个鬼似的,老是在窗户外盯着她,想抓她的小把柄,可以好好再揍她一顿。

“孩儿以没钱治病了……”书生哽咽着说:“若再不回去孩儿怕是要病死在这间屋子里了……爹……娘……你们在天之灵可千万不要怪罪孩儿……先生情深义重,该做的都做了……孩儿死在这里也是脏了他的地盘……”说完他又咳嗽起来,越咳越没力气。

原来是没钱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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