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练习精进技术,通过回顾输掉的比赛录像总结经验,同样的方法却不能用来追求你,是因为我只喜欢过你,只想追求你,除你之外没有第二人,我的大脑在这方面空空如也,毫无经验可循,这令我束手无策又挫败感十足。”
坦诚直白的发言就好像鸭川水那么澄澈,真心可见。
她登时脸颊绯红,忙快步走出去一段,吸饱了新鲜空气,才回过头来说,
“若说嫉妒,我才是嫉妒您。”
“因为这只左手吗?”牛岛若利抬起手来反问她,“诚然,我承认我是幸运的,多亏了这份天赐的恩惠才有了现在的我。但除此之外,我并没有看到更多值得你羡慕的东西。我的家族同我本人一样沉闷,我的生活在遇到你之前就是一潭死水。”
“排球呢?”
“排球早已成为水中之物,激不起波澜。”
即便在如此真挚感性的时刻,牛岛若利脑中绝对理性的部分还在制约他表达更多。语言无法尽兴的地方在随后都化作了快要咬碎的后槽牙。
躺在草坪上悠闲享受日落微风的路人们,纷纷侧目,不明白这对男女究竟在探讨什么严肃话题,以至于身处这样浪漫的场景中,双方眼里只有彼此,脸上却又各自带着忧伤。
不巧,这时一辆自行车突然从旁边冲了出来。
车主大嚷着,“快让开!快让开!刹车失灵了!”左摇右晃地加速冲向人群。人群如惊弓之鸟,扑腾而起四散向两边,危急时刻,禁止越界的高压线轰然失效,牛岛若利下意识反身把她护进怀里。
这张常年波澜不惊的脸上,在目送疯狂的自行车掉进鸭川之后,罕见地露出了愤怒而警戒的表情,犹如巡视领域的天空猛禽,为守卫自己最为珍视的存在而奋起拼搏。
“没事吧?”
惊魂未定之余,牛岛若利低声询问。
她不接话,揉着眼睛,眼泪哗哗滑落指缝。牛岛若利吓坏了,忙上下打量遍她全身,怕是哪里碰了擦了流血没注意。
她眯起眼睛,指尖粘出个透明圆弧在夕阳底下发光,“隐形眼镜错位了……”
“嗯?”
“……”
“……当真没受伤?”
“嗯,当真。”
她昂起另外半只眼睛,仰望着牛岛若利,忽然被这副严肃表情逗笑。
两个人一齐笑出声,笑声逐渐开朗,先前那些不愉快的对话也都跟着潺潺鸭川水流向下游,仅剩温柔的倒影,静静见证着人间一幕又一幕悲欢离合阴晴圆缺。
“对不起。”
牛岛若利笑完了说。
“为何要道歉?”她把隐形眼镜放回眼镜盒,“观念碰撞不存在谁对谁错,更何况牛岛选手说的话,句句在理,我也都非常认同。”
“你不怪我在稻荷神社说的那些话吗?”
“那么做不是为了更了解我吗?”她反问,且依旧笑着,“此乃人之常情,但求给我一点时间,以后都会慢慢告诉您的,好吗?”
掉进鸭川的冒失鬼很快自己爬上了岸,自行车却还躺在水里咕噜咕噜冒泡,人们的视线都转移走了。
他们似乎又回到了原点,又好像跑了几圈马拉松,才刚巧回到同一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