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乐正黎瞬间恼怒,急声反驳道:“瞎说什么呢?我不是,我没有!”
什么最亲密的人,这种欲盖弥彰又暧昧横生的话听起来是真刺耳朵。
晏承阙唇角微扬,清朗温雅的脸上浮动着一层名为温柔的情绪,“阿黎妹妹,这话有哪里不对吗?你我二人曾是过了明面的未婚夫妻,在这北聿皇宫中,为何不算最亲密者?”
他言辞凿凿,语气不似玩笑或撒谎。
所以在乐正黎不知情的地方,她和这个晏承阙私下确实交往甚密。
“系统,原主和他真的没什么隐藏剧情吗?”她压抑着怒意,克制地在脑海中呼叫系统。
【并非系统不愿告知,而是原书中根本没有这段剧情……原书那座大殿没有被烧毁,晏承阙也就没有来找过你。】
“你知道我问的是之前的剧情!不是现在!”
她有些按耐不住脾气了。
【系统知道,但系统无法告知,因晏承阙涉及的剧情线是跟宿主的剧情线不相容,且系统无权限去窥探其他角色的过往和未来。
所以请宿主牢记,完成任务需要靠您自己的智慧和努力,系统永远只能辅助您,不会干涉您,甚至不能替您做决定。】
乐正黎都能选择不采纳系统的建议,又为什么不能接受它的局限和不足呢?
系统沉默,不再回应。
乐正黎在心底怒骂一百句,转而神色正常地同站在不远处的晏承阙周旋,试图从他那里得到些什么。
她抬手掐了掐眉心,“是啊,我们都身陷囹圄,沦为了北聿皇帝的玩宠,亲密与否又能改变什么呢?”
她神色悲戚,眉眼垂落,仿佛下一瞬就要哭出来了。
昨日大殿被烈火焚烧成烬,在场的质女质子都受了些惊吓,没道理乐正黎是个例外。
晏承阙见状,果然又软了两分态度,他缓步上前,弯腰而下,将双手撑在了乐正黎面前的桌案上。
身体前倾会带来一些压迫感,可他脸上表情很温柔,“阿黎,所以我们要杀了他,这不正是你来到北聿的目的吗?”
“什么?杀,杀赵烛衾?”乐正黎缩在椅子里,手指不自觉攥紧了扶手,她脸色一白,无措中夹杂了些惶然。
搞笑呢?
凭她?
其实第二次复生,乐正黎就想着杀赵烛衾了……
但只要长了脑子便能明白,她根本杀不了。
先不说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国质女,如今连靠近赵烛衾都被月德防范着,等她从袖子里掏出刀来,岂不是一瞬间就被月德给吞吃下肚了。
她又不是真傻,能迂回行事,何苦莽撞做人?
还有,北聿不断出兵攻陷周边小国,却未曾扩张领域,也没有褫夺那些领主的权力和地位,耗费了时间人力,却不收硕果,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此事太过古怪……
难道赵烛衾这么做,只是为了让那些小国送质子质女过来?
晏承阙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男子嗓音柔和,只道:“对啊,若不杀了他,我们的母国岂有安生日子?他一日不死,便要一日日地榨取我们的兄弟姐妹,你我迟早会死,而若能以死换来父母亲族的生机与自由,也算是一桩划算的买卖。”
他上半身已然探过一大半的桌案,仿佛要伸手来握住她的肩头,清润的眸子与乐正黎对视着,以求二人能同心笃行。
乐正黎挪了挪屁股,把后背紧贴在椅背上,戒备与疏离感油然而生,她轻咳一声,移开视线,“承阙哥哥说来容易,可……此事太过艰险,我……我实在心底害怕得很。”
她侧偏着脸颊,半只眼睛里好似隐聚着些浅薄的泪光,泫然欲泣的模样,使晏承阙忽视了她所表现出来的不自然的态度。
“有甚可怕的,我们本就要死啊……赵烛衾那种性子,又有多少质女能平安活着?待我们死了,母国又要送人过来,如此循环,何时是个头?”
晏承阙颇为激愤,语气跟着起伏不定,他右掌重重拍在了桌子上,声响剧烈,吓得乐正黎不禁抖了下身子。
刚才的温和消失不见,他喉间喘息声渐重,显然是很气怒,却又因势单力薄而无可奈何,有一种无力感。
“阿黎,你莫怕,我会尽力护着你的……更何况,如今我们这边还有南疆的暗中扶持,只要世子抵达王都,刺杀一事便没有这么困难了!”
晏承阙在缓慢恢复理智,他敛了面上的恨意,轻声对乐正黎道:“你不想拯救你远在离襄父母姊妹吗?他们将希望寄托在你身上,若因畏死就不肯向前,他们该多失望多难过啊……”
乐正黎淡定地“哦”了一声,抬手拭去眼角不存在的泪水时,顺便揉了揉快要僵硬的脸部。
她真的很不想维持一个表情太久,但现在却很有必要。
毕竟晏承阙确实吐露出来很多她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