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刻钟吧。”
乐正黎跟着他所指的方向眺望,越过盏盏昏黄的橘灯,能看见的只有一层压着一层的木楼穹顶。
有些飞扬的檐角下悬挂了风铃,仿佛被目光拨动,随冷风游移而左右地晃动了几下。
赵烛衾其实也想循声看一眼,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这么做,反正迟早会到,看不看,那栋房子又不会跑。
乐正黎看不见半焘居,于是随而把眼神转向了赵烛衾,“陛下,我们就这般大咧咧地去寻人吗?”
赵烛衾没有应声,她就又问了一遍。
“不然呢?躲躲藏藏的,像什么样子?”他瞥乐正黎一眼,嗓音低哑,隐有不耐。
乐正黎闻言,笑了笑,“明暗之分,还是会有好处的吧?”
她始终觉得不能当个明晃晃的靶子,那不是等着别人来射吗?
要是能掩藏行迹,不动声色地就寻摸了上去,岂不是打得白蝉措手不及?他逃都没办法逃啊。
赵烛衾不想同她解释,可又觉得她的视线太具有存在感,便说:“进笼子的,除了猎物还有猎手,他们都心知肚明彼此的手段和来意,就已经没了什么明处暗处的优势了。”
他话中所指的是白蝉,但乐正黎却自顾自地理解成了他和梁丘珩砚的敌对情况。
这么想也没错,毕竟赵烛衾这边确实也布置了笼子。
只不过他怎么会告诉乐正黎呢,赵烛衾倒要看看,那个梁丘珩砚对乐正黎到底抱着怎样的一种心思。
带着乐正黎,一来若他诅咒镇不住了,有她在身边或可缓解一二。
她并非伏灵族,可鲜血有异,赵烛衾无法断定此事的好坏,难道除了白蝉,她的存在也与他的诅咒有关?
二来是他想知道梁丘珩砚对乐正黎到底是利用,还是爱慕。
若是前者,他乐得看戏;若是后者……
那梁丘珩砚便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