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昭晃了一下，手里刚喝了一口的奶茶差点没拿稳摔到地上。
“姐姐怎么了？”眼镜男生见状赶忙来扶。
闫山站得近，动作也更快，单手稳住人。
他向下看，为了行动方便不刮蹭伤口，关昭穿了条轻薄宽松的休闲裤，很浅的灰色，现在膝盖处的布料上染着指甲盖大小深色的湿痕。
“先带你回去。”闫山矮下身子，示意关昭把手搭上来。
“扶着我点就行。”关昭拒绝。
“现在又不痛了？”闫山对她在公开场合死要面子的行为很无奈。
“还行。”关昭把重量都压在拐杖上，尽管这样支撑行动的胳膊会很酸。
闫山有点急：“先让我带你回去行不行？医院就在对面，不丢人。”
丢人个鬼。关昭心里翻白眼，她可不是怕丢人，纯粹是现在一想到跟他近距离接触就不舒服。
她朝路边张望，看到熟悉的脸，费力地招招手：“佳期？麻烦你扶我行吗？”
“来了！”虞佳期还沉浸在刚才的热闹里，是马其乐步子已经迈出去，见她还发愣呢，回身拽了一下，才如梦方醒地小跑过来。
“你还能走吗？要不我抱你？你很轻的。”虞佳期知道她摔得厉害，又自己走来走去，现在肯定没力气了。
关昭连连摇头：“不不，不用这么麻烦，扶着我点就可以。”
她撤掉右边的拐杖搂住虞佳期肩颈，有了活人借力，负担小了不少，走回去不成问题。
闫山只有接过她暂时不用的拐杖提在手里，抬眼就对上虞佳期搀着关昭扭过头，向他发射出询问的眼神。
“看路。”他被这一眼盯得莫名心烦，有种又做错了什么事的感觉。
眼镜男生见他们都在关心帮了自己的姐姐，似乎是她因为独自行动太久伤情加重。他帮不上忙，心怀愧疚地目送几人围着关昭过了马路。
闫山就是专门过来接关昭回基地的，等她坐好，就说：“在车里等着，我去跟浩成打个招呼，别来回折腾了。”
要不是奶茶店的路边不好停车，也不用再多走这几步。
“嗯。”关昭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闫山又看她一眼，“她生气了”的想法愈发强烈。他就离开了几个小时，发生什么事了？她不是应该一直跟赵浩成待在一起？
为她关上车门，闫山直奔赵浩成的病房，人正躺得随意，对着吊在病床正上方的手机屏幕目不转睛，不知道在看什么。
“闫队？你回来了？”赵浩成听见开门声，打了个招呼。
“他们在楼下停车场，关昭走太多伤口裂开了，就没让他们再上来。”闫山解释一句。
“没事没事，咱们还客气什么。”赵浩成不在乎地摆摆手，摆到一半，顿觉不对劲。
是闫山的语气不太对劲，随着入队时间久了，他已经很少会露出这种公事公办的模样。
赵浩成清醒不少——坏了，不会是因为自己嘴碎，导致关昭跟闫山吵架了吧。
不能够吧？看样子闫山也是刚回来，一回来就吵架？关昭也不是这种人啊。
闫山还什么也没问，赵浩成脸上表情已经丰富多彩，他想忽略都做不到：“你怎么了？不舒服？帮你叫护士来？”
他是有点不爽赵浩成放关昭一个人瘸着腿跑出去买奶茶，理智上又明白人瘫在床上拿手机都费劲，什么都管不了，实在不能说什么。
不过他这出于担心队友的三连问听在赵浩成耳朵里，多少沾点阴阳怪气。
“那倒也不用……”赵浩成被问得心虚，慢慢侧了点身，艰难开口道，“关昭是不是生气了？”
闫山要去开房门的手蓦地停住：“是你？出什么事了？”他还没想明白，关昭一直对赵浩成没什么特别的恶感，平时玩笑打闹稀松平常。
赵浩成暗道糟糕，自己真的坏事了，都怪这张贱嘴。
深呼吸几次，才带着些畏缩开口：“就是……额……我说了些不太好的话，她听了大概……不太舒服。”
“你对她开黄腔了？”闫山都有点不能理解了。
关昭在社交中挺开朗包容的，除了不合时宜的侮辱性黄腔，他想不到熟人间什么话能直接惹毛她。赵浩成也老大不小了，只是面上看着不着调，应该不至于这么下作。
“我是病了又不是疯了！”赵浩成急于证明不是闫山想的那样：“退一万步讲，就算我脑子真的被电萎缩了，对关昭开黄腔，她也绝对会抄起拐杖把我砸成高位截瘫，不会自己生闷气的。”
“……”赵浩成的话太有道理，他完全无法反驳。
毕竟在奶茶店门口时，要不是他拦得够快，估计就会演变成赵浩成描述的场景。
“那到底是怎么了？”闫山扶额。
一回归正题，赵浩成底气全无：“怎么说呢，我们闲着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