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眉(1 / 3)

深秋来临,小花园狼籍残红,筠月亭不改风骨,竹绿长青。

程绪宁穿着云意给缝制的加棉小衣,正在东阁暖屋坐着写字。云飞飞在她身旁兀自玩耍,一个月过去,小猫长大了不少。

前几日云意和程绪宁一齐给它洗了澡。

是云心说,要是再不洗可就要到冬日了,云飞飞就只能带着脏脏的小呆毛度过它的第一个新年。

听见这话程绪宁马上急了:“这可不行!我们速速将云飞飞洗了罢!”

程绪宁另一个人生准则:维持重要节日的仪式感!

尤其像是过年这种除旧迎新、祝愿祈福的好日子,不管是人是猫,她都热烈建议所有人都重视起来。

云心这一句话,执行力满分的程绪宁就立即将猫洗了!

她洗得太认真了,把好脾气的云飞飞都洗生气了,小猫从一开始的不吭声,逐渐变成滋哇乱叫的炸毛怪:差不多得了,还有完没完,你这也洗太久了!

杨一闲对过年要洗猫之类的事则完全不以为意。

他摇头晃脑地掉书袋:天地万物,讲究的是自然而然。小猫怕水,对它们来说,洗澡是天底下最不自然的事!这不自然的事啊,就应该少做。”

他也就只是说说。

当云飞飞被洗净,被人抱在火炉边烤干毛发后,杨一闲马上赶来东阁玩猫。小猫褪去污泥,显露出小雪球的本来面目,杨一闲简直爱它爱得快要发疯。

云飞飞果真如它这名字一般好似一朵柔软的白云,杨一闲又是为小猫吟诗作对,又是给它喂羊乳,很是忙了一阵。

但小飞飞似乎已对羊乳意兴阑珊,就差没有伸爪子踢飞奶盘,程绪宁有些不解:“云飞飞为何不吃?”

杨一闲像仿若精通猫学:“小云云这些时日长大了些,是时候吃些别的了!”

二人刚想进小厨房给云飞飞捣鼓吃食,却见景宸一脚跨进东阁小院朝他们走来。

云飞飞趴在杨一闲肩头,一老一少一猫凑一块儿跟景宸打招呼。

景宸腹诽这两人是不是又要组队干什么好玩事儿,但作为传信小厮却丝毫不敢怠慢,他走上前来,对二人说道:“老师,绪宁,青眉姑姑刚才说是要走。”

杨一闲闻言一滞,他将云飞飞递到程绪宁手中,朝着客房方向夺门而出。

***

郑青眉在一闲庄住了一月。

她并不常出屋,也不怎么过问两个小儿,杨一闲有时去她那儿坐坐,喝杯薄茶,更多时候相对无言。

前夜,师兄妹二人难得在客房小院一起饮了些桂花酿,不知不觉说了一晚上的话。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竟然胆大包天,做出这样的错事!你糊涂!” 杨一闲叹了口气,将酒盅一饮而尽。

要不是因为喝了酒,这些话恐怕他还准备憋在肚子里。

“师兄为什么这样说?我何错之有?” 青眉一袭青衣,并未戴兜帽,杨一闲方才说的话让她极为不满,她厉声辩驳。

“你做的,是倒行逆施的逆天之举!你我都明白这背后的代价,你,你何苦为了些与你并不怎么相干的事,把自己都搭进去!” 杨一闲沉痛地说。

郑青眉似是懒得回答。

安静片刻,杨一闲叹了口气:“我不是要与你说大道理……我们从小相识,要说最不守规矩的人是我才对。我做的那些错事,你也早瞧见了我的下场……我既然已在前头给你打了样,你就应该吸取我的教训。有些事能做,有些事却不行!”

杨一闲给自己斟了第二杯酒,一饮而尽:“……没想到你竟是空长年纪,行事越发狂悖,简直越活越回去!”

月光下,郑青眉如平日一般面色微红,周身透着一股寒气:“你那是给人逆天改命,我可不是。”

杨一闲沉痛地说:“我给不配之人续运,尚且铸成如此大错,让我身负业障一生凄苦。你如今所为,却是比我当初更糟!”

他站起身来:“你这都不是逆天改命,你这就是逆天本身!你还不明白吗?此举定将不为天道所容!”

说完,他将酒盅拍在石桌上,酒盅从底部应声而碎。月光照着对坐的青眉,此刻她竟笑了。

“师兄还是这样的老脾气,我还以为你这些年都改了呢。”

青眉撩起袖口,将手腕举至月光下,她缓慢转动着,如画的眉眼细细端详着自己的小臂,随即抬起头:“师兄你看,我这是还有多少时日的样子?”

杨一闲见她如此模样,不由心口发紧,再也无法出言训斥。

这师妹从小就是这样,自管自地任性行事,只要是她认定的,十匹马都拉不回来。

“我早就活腻了”,她戏谑地笑着,像是毫不在意。

郑青眉抬起头看向杨一闲,灿笑道:“实不相瞒,此事一成,这些时日,我可打心眼里快活呢。”

她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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