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定是分外德高望重,必不是一般人。且这院落又僻静,怕是不好惊扰。
花映雪与素琴立刻噤了声,对视一眼,打算出去寻另外的路子。
正打算离开时,却见那道长回过了头来。
只那一瞬,却叫花映雪惊得目瞪口呆。
尚未脱了奶膘的小巧脸庞上,乌黑的大眼睛配上小鼻子小嘴。
那哪里是什么德高望重的道长,分明是个偷穿了师傅道袍,只有十一二岁,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嘛!
天底下竟有这般好看的小娃娃!
只是这小娃娃此刻似乎并不怎么好受,眼睛鼻子都是红红的,如扇一般的睫毛上还挂着“露珠”着!
映雪上一刻还在感叹小娃娃的美貌,下一瞬就开始心疼起这个哭泣的小娃娃来。
她不由自主地快步走到小孩儿身边蹲下,软着声哄道:“可怜见的,是谁欺负你啦?”
那小孩儿啜泣着不时打着哭嗝,指着燃烧的炉火悲痛哽噎道:“香囊,嗝,香囊掉火里啦!呜呜…嗝…”
仔细一问,才知那小孩儿原本是在此负责替师傅看守炉火,闲来无事便掏出了随身的香囊来甩着玩儿。只是一不小心绳子脱了手,香囊直接被甩进了炉中。
观中的清修对这么点儿大的小孩儿来说本就是过于清苦,好不容易有件喜爱的随身之物还就这么付之一炬了,实在也是人间惨剧了。
小孩儿思及伤心之处,没忍住又哇的哭了出来。
花映雪惊慌地将他好一通哄也没哄好,忽然想到个主意。
“你瞧,这是什么?”她掏出一物在小孩儿眼前晃了晃。
小孩儿闻声抬头,看着花映雪在他眼前展示之物,这才哭声渐小。
一只用五彩丝线精心绣制的小香囊。
“你喜欢吗?”花映雪冲着小孩儿笑眯眯地眨眨眼,“我把它送给你好不好?”
“送给我?”小孩儿的眼里闪着期待和惊喜的光。
“是啊,只要你不哭,它就是你的了!”花映雪双手抱蹲着看向对面。
“好!”小孩儿闻言斩钉截铁似的道。他立刻收敛起哭声,只剩哭嗝还抑制不住地时时响起。
他从花映雪的手中接过香囊,起身恭恭敬敬地行礼,十分郑重地道了谢。
花映雪正感慨着小孩儿的礼数周到,忽而就想起了还有个无礼狂徒的事儿还没处理呢!连忙问道:“我且向你打听一人,有位叫清一的小道长,你可识得?”
小孩儿低头想了想,问道:“可是在前殿当值的清一?”
花映雪点头道:“正是。”
“我答应了师傅要守在这里走不开,姐姐可去前头景阳殿里问一问明镜。清一和明镜关系最好。”
花映雪谢过了小孩儿,就带着素琴赶紧往前殿去了。
一出丹房,素琴便忍不住小声对花映雪道:“姑娘,那个香囊你花了好多心思做出来,原是打算要送给主人的,怎么这就送出去了呢!”
花映雪无奈道:“也不知道怎么的,我瞧着这小道长的第一眼,就觉得他着实讨人喜欢,忍不住想与他亲近,一见他哭着说香囊没了,立刻就想到这个了。”
见素琴仍是替她心有不值,花映雪安慰道:“罢了,等回去了再做个更好的!”
刚出了院门,抬头就看见了玄坤大师从不远处迎面走来。见了花映雪,玄坤大师微笑着拱手行礼。
花映雪也连忙作揖还礼。接着,她便赶紧上前将在桂子树边遇上恶人的事掐去了后来被抱的部分说与了玄坤。
与其去找小道长去打听,倒不如直接与代住持玄坤大师说的好。
“穷奇?”玄坤闻言,有些惊讶地道,“那后山也是本观的产业,日日都有人经过打理,却从未听说有什么如穷奇般的歹人出没啊。”
“那么,恐怕现在有了。”花映雪笃定道,“那人此刻恐怕还在后山小屋,道长如若不信,我可为道长带路。”
“那倒不必了。非是不信姑娘,只是咋一听闻,有些惊讶罢了。”玄坤闻言,心下早已了然。他忍住好笑,严肃道:“姑娘请自保重,我即刻便带人去查看究竟!”
花映雪点头道:“那恶人十分凶狠,武功也十分了得,大师可千万多带些人手,切莫着了他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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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后山那一遇,花映雪在观中是一刻也没有闲心思待下去了。她让素琴找回了不知从哪里赶回的金经,主仆三人匆匆与睡醒的小道童清一道了别,回城去了。
出到观门外,正巧听见先前喂马的小道士冲着伙伴满脸愁容道:“这回可糟了,二殿下的马也不知怎么了,从方才开始一直蹿稀,整匹马都蔫儿了……”
“怎么会这样!二殿下可一向宝贝这马啊……”另个小道士道,“是不是你给他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喂马的小道士委屈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