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一颗钻啊!!!”
酒店餐厅,党馨月捧着陆信珍的手翻来覆去端详那颗闪亮亮的钻戒。
张施英手撑脸坐在对面静静看着她们。身前餐盘里放着一个牛角包,旁边还盛着一碗热乎乎的皮蛋粥。
“珍珍,要不要喝粥?”
胸口忽然被锤一拳,他扭头看着身边瞪得牛铃那么大的双眼。
“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
张贤余指着他和陆信珍,“你们两个。”
“你泼我绿豆汤之后。”
话音刚落,张施英肚子又被连揍几拳。
“死仔!”
“喂!”
“枉我仲费心费力撮合你们,结果你们给我在海滩打茄轮打到成幅抽象画咁!”
陆信珍低头喝粥,呛住咳嗽不止。
“能不能不要说得那么恶心。”张施英一边说一边拿纸巾拍背一气呵成,“我们只是顺其自然而已。”
“我们被你们骗得多惨啊,成个戆居咁!”
党馨月:“去掉们字,我只是惊讶他们居然求婚了。”
张贤余震惊:“猪猪,连你也知道他们拍拖啊?”
“比你早一天知道。”
“冇天理啊!”张贤余说着又狠狠朝旁边施以几记老拳。
“别打了,其实我们一直想告诉你的。”陆信珍拨开他的手,“但是没找到机会。”每次要说的时候总是被打断。
党馨月火上浇油:“我也想看看你什么时候才会发现,他们真的超明显的哈哈哈。”
张贤余瘫在椅子上捂脸崩溃。
说起来也不能全怪他,从一开始他就看着两人处在友达以上的状态。但是撮合他们,他们又不愿意。
这两人奇奇怪怪的行为在张贤余眼里完全就是日常。要不是“龙虎武师”打小报告他也不会再起做媒的念头。
“中间我一度看出信珍望着你的眼神里流露出恨意。”
陆信珍指着自己惊讶:“我有吗?”
张施英点头,“有几次贤余在场时你的眼神挺让我伤心的。”
“对不起。”陆信珍摸摸他手臂安慰。
现在话说开,四人彻底没了负担。
早餐过后,他们决定开车去市内转转。
这次来汕头刚好赶上附近五年一次的大劳热。这么热闹的场面说什么也不能错过。
潮汕劳热取自闹热的谐音,通常以游神赛会的形式庆祝重大节日。巡游队伍里不止有英歌舞还有舞龙舞狮队,甚至还能看见唱潮剧。
等张贤余开车找到地方时巡游已经开始。路两旁站满了人,四人站在人群后面向道路中间张望,刚巧看到英歌舞队的队尾从他们身前路过。
“我没看到英歌舞!”党馨月着急拉住张贤余往前面追。
“等等,猪猪!”
陆信珍也跟在他们后面,走了一会还是跟那两人走散了。
“算了,一会再找他们吧?”张施英带着她走到人少的地方看巡游。
前方锣鼓队正浩浩荡荡经过,一张张稚嫩的面孔在喧闹声中庄重严肃,稳稳敲击节奏。
张施英站在后面,手搭着陆信珍肩膀将人圈在怀里。
“跟你小时候看的一样吗?”
“啊?”
陆信珍没听清仰头傻笑,换来脑门上的一个吻。
人群渐渐朝着前面走,他们也顺着人流前进。
陆信珍瞥见手上的戒指忽然问道:“我还没问你,戒指是什么时候买的?”
“去南澳那天。”张施英说,“后来我们逛商场时我不是借口走开一会吗?”
陆信珍打他胳膊,“衰人,骗我说肚子痛!”
“哈哈哈哈哈……”张施英胳膊勾着陆信珍脖子,“我怕不够时间挑。”
他当时把陆信珍带到楼下甜品店,然后又找借口跑回楼上买戒指。
“这款你没戴过。”张施英将垂落的手捧在掌心,“我想看你戴上是什么样。”
“好看。”
陆信珍问:“你是因为我在珠宝店里试戒指才被迫求婚吗?”
她不想逼他,如果时机没到那就等着。反正她的人生里除了爱情还有其他同样重要的事。
哪个果子熟了就先吃哪个,何必强求?
“当然不是!我早就在想这件事了。”
张施英握住她的手,赶紧解释:“在你比赛时我就有这个打算。本来想等回去再跟你求婚,但是那天看到你在那戴着戒指我就觉得是天意。”
张施英捏了捏掌心握住的温暖,“你不要摘下来,摘掉我也会再给你戴上。”
“肖!”(疯子)
旁边队伍抬着标旗缓慢前进。张贤余站在路口前方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