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信珍靠在桌上,抽屉没关严露了条小缝。她顺手拉开,看见里面的东西僵住。
浴室重新响起水声,她把抽屉重新关上,靠在桌边局促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其实这种事也是很正常的。
“主动点儿!吼哈!”
趁着对方洗澡的功夫,陆信珍给自己鼓劲,在房间里虚空演练扒衣服。
她和张施英已经订婚,而且现在都睡在一间房,有些事没道理拒绝的。
男女的事没有人教过她也没有人跟她讨论。以前上学的时候她看个吻戏多一点的漫画被父母抓到都要骂她不正经,等到年纪了却又直接跟她说要生小孩。
至于生小孩之前要做的事倒是只字不提。
陆信珍快紧张死了,胃里翻江倒海。
浴室门打开,陆信珍吓一跳。张施英从里面走出来,揉一把她的脑袋问:“刷牙了吗?”
也对,这么重要的时候要保持口气清新。
陆信珍冲去刷牙漱口。
卫生间被打扫得很干净,只有薄薄一层雾气留在大镜子上。她手一抹刮掉薄雾,突然在镜子角落看见自己的内衣裤挂在身后。
“啊——”社衰人!
陆信珍忘记把自己洗好的内衣拿出来。杆子不远处还挂着张施英内衣裤。那就代表——
“绝对看到了!!”陆信珍脸羞得爆红。
“怎么了,珍珍?”
“没事!”
她从厕所一点点蹭着步子出来,张施英正从衣橱拿出备用的床褥铺在沙发上,“洗好了?早点睡。”
“晚安。”他走过去抱一下陆信珍,然后转身回沙发。
“就这样?”
“什么就这样?”张施英问。
“晚安啊!”
陆信珍什么情况都想过了,唯独没想到会这么平静地度过。
“嗯,晚安。”张施英背对她抖开被褥。
“施英。”
陆信珍从身后环住人,脸贴在对方宽阔温暖的后背,嗅着他睡衣上干燥又带点淡淡清香的气味。
张施英低头,握住搂在身前的手腕,慢慢转身。
两人对视。
“我累了,早点睡吧。”
“骗人。”
“我只想让你开心。”
周围静悄悄的,仿佛静止了一样。
漫长的静止足够等到陆信珍的回答。
她咽了咽口水,僵硬地抬起手解开张施英的睡衣扣子。
一颗,两颗……
“等等。”对面的人扯住后领一掀,将衣服脱掉露出胸膛。
张施英微喘着气,慢慢靠近,贴向陆信珍,然后揽住她的腰倒向床铺……
*
夜里静悄悄的。
安静得好像静止一样。
灯还亮着,明晃晃的。
床干净整洁,一个缩在床头,另一个坐在床边。
陆信珍抱着膝盖,眼神茫然。
“还难受吗?”
关怀的话语让她应激,陆信珍又哭着爬过去解张施英衣服。
“珍珍,算了算了。”张施英给挡在腿上的抱枕挪了个位置,然后抱住她安抚,“没事的。”
“我控制不住。”陆信珍快内疚死了。
“这是正常反应。”
“别人也会这样吗?”
张施英为难:“我不知道啊。”
“你骗人!”陆信珍嚎哭,“我就知道。”
有哪个笨蛋会在男朋友脱衣服的时候呕出来啊!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紧张就容易哕。什么时候哕不好,偏偏在这种关键时刻哕出来。
“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再来一次!我不是嫌弃,我只是太紧张了。”
完了。
她捂住嘴,在张施英震惊的眼神中惊觉自己对他的二次伤害。
“叻添瓦担!!”(你听我说)
“珍珍啊算了,我不想再弄疼你。”
陆信珍一边哭一边道歉。
她虽然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但是猪该长多大她还是知道的。
“是我少见多怪,不关你的事。”
她只在生物课本上见过图画,多看两眼还会被同学笑。
早知道这样,当初忍着被笑话坚持多看几眼就好了。
“我不知道实际长那个鬼样子。”
就这样她在哭泣中给了张施英第三次暴击。
“哇——怎么办!?”陆信珍要崩溃了。
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张施英从来没有嘲笑过她,为什么自己会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