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吵醒,单脚艰难蹦出去。谢宴已经收拾好,另一身深色短袖短裤,眼看他要出门,文殊忙跟上去:“你去哪里,我也要出去。”
谢宴回头看她,他少数的白短袖被她套身上,快能当裙子。他偏开眼:“去见江家的人,看你值什么价。”
文殊很不认同:“江家继承人在这里,你非要找中介,图什么。”
她讽刺归讽刺,还是打算跟出去。问道:“我穿什么?”
她昨天的小裙子脏了,没专人清洗,竟陷入无衣可穿的境地。
谢宴匪夷所思地看她。文殊突兀意识到他准备她穿这身衣服出去。
她被气笑:“休想我穿这衣服出门,除非我死了。”
谢宴声音冷着,“那你死吧。”
文殊被气个半死。
“你还想江家给你钱!你做梦!”
谢宴没了耐心,就要往外走。文殊快蹦了两步,抓住他衣袖,妥协道:“就当我死了吧。”
“我穿它出门。但我需要内衣…还有内裤。”
文殊仰着脸,自然而然要求,没半点害羞。
反倒谢宴太阳穴突兀一跳,他拂开文殊的手,头偏着,毫不犹豫出了门。
文殊:“……?”
未料一会儿谢宴又回来,丢给她一套衣服,还有她特意要求的内衣。
文殊手一摸,自觉这辈子没穿过质量这么差的衣服。骂骂咧咧换上。
谢宴出门时带了那根木棍。说是带她出门,行走间丝毫不见等她,文殊慢吞吞地蹦着走。
不忘四处观察。又没意思地收回视线。
破地方。入目之处都是掉皮的墙。
她不远不近跟着谢宴,见谢宴和一众人会合。人手一根棍子。
文殊表情嫌弃。她停住步伐,不想和他们站一块丢人。
思忖间,再抬头那群人竟像凭空消失,没了踪影。
文殊惊讶,好奇往过走了几步。绕过一条小巷,步入一条街道。一面墙,一面小吃店,还未开门,行人寥寥。
不远处驶入一辆面包车。她不在意地挪开目光,继续往前走。玻璃碎掉的声音突兀冲入耳中。
目光下意识聚起。见刚刚消失的众人出现的猝不及防,围在面包车跟前,有人狠狠一敲前玻璃,一群人大喊“还钱”。
她吓一跳。看到谢宴。
他眉眼冷着,一棍敲碎驾驶座玻璃,从内打开车门,把里面的人拽了出来。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文殊目不转睛地看着,眼里都是好奇。
江家也会找催债公司,但她只曾耳闻,不曾面见。
——居然这么暴力。
在那方已经结束后文殊仍意犹未尽。她见众人拿钱又分钱,大头给债主,剩下的自己分。
她离这么远,却自觉自己看得清楚。他们赚的钱,都不够自己一时兴起。
愈加想谴责谢宴的愚蠢。她这么个大小姐杵在这里,居然敢这么对她。
那边众人散尽,谢宴理了理钱,朝文殊这侧看过。
他走过来,身边还带了个壮实少年。
文殊皱了皱鼻子,明明人还没有靠近,她已经觉得刚打完架的人臭烘烘。
偏那敦实少年丝毫不见外,兴致勃勃冲过来,看起来想绕着文殊稀奇转一圈,撞到她嫌弃眼睛,腼腆挠头:“你就是江家大小姐呀?”
“大小姐,你长得真好看。”
文殊表情变了一变,昂头,傲娇得不得了:“用你说。”
她表情骄矜,朝向谢宴:“不是要带我去见江家人吗?”
谢宴不想看她这副作样,唤了声:“虎子。”
虎子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大小姐,江家人不见你。”
“……?”文殊一副“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无语表情,“你见的哪门子江家人?”
“□□的人,他们不仅不见你,还说你坏话。”
虎子被美貌冲击,半点心眼都不带地全盘吐出:“他们说你是个祖宗,赎回来得把他们吃垮。”
文殊拍墙而起,又痛得直叫:“我堂堂江家继承人,用花他们的钱?”
“就是!”虎子认同:“他们那群道貌岸然的家伙,嘴里说着让我们帮忙照顾你,后面一谈钱的事,一个一个都说给不起,我还没张嘴呢。”
他说着又好奇:“大小姐,你真的很能花钱吗?”
文殊蹙眉:“我怎么知道,一串数字的事。”
虎子叹为观止:“那是怎么赚的啊?”
文殊觑他一眼,矜持道:“主人只想着花钱就好了,赚钱,那是佣人的事。”
“所以现在是他们不愿意为你赚钱了吗?”
文殊一噎,抱着胳膊为自己挽尊:“你懂什么。江家派系复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