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几乎是睁开眼的瞬间,房间里所有的生命体就凑了上去,最特别当属坐在床边一直牵着她手的军仪冠军。
艳阳眼珠模糊地动了动,强制把刚刚那股心悸感压下,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
枭亚普夫和孟图图尤匹左右开弓坐在加长沙发的两边,小麦趴在她左边,小小的手还攥着她的两根手指。
“醒了?”蝴蝶人冲她很轻很轻歪了一下头,合上手中的书放到一旁,站起身来。
尤匹紧随其后,大概是动静太大,小麦也迷迷瞪瞪地直起身,开始用手揉眼睛。
揉了两秒,她忽然很长很长地诶了一声,满脸惊喜:“艳,艳阳大人!!您没事吧!”
艳阳没来得及回答,就被已经走到床边的枭亚普夫一把掐住了下巴。
对方掰过她的脸左右仔细检查过后才松开,随后把手放下来,假惺惺地抓住她的袖子。
“为了你我几乎一整夜都没合眼,你怎么回事?”
连彼多的玩具修理者都治不好。
“你弄痛我了。”艳阳往后缩缩,选择率先转身安抚一下床头坐着的不明情况的小姑娘,错过了他脸上一瞬间的阴沉。
尤匹停在床尾站着。
“我怎么了?我不就是昨晚流了个鼻血吗?”
艳阳没看两位蚂蚁,把视线固定在盲眼的小麦身上,以掩饰自己不自然的神色,“是天气太干了,你们干嘛这么大惊小怪。”
枭亚普夫差点被气笑:“你的身体现在在坏死,尤其是心脏,已经几乎停止运作,这跟天气太干有什么关系。把我们全部当傻子耍吗?”
艳阳一僵,小麦的手开始在她手里颤抖,但人类女孩并没有讲话或询问什么,只是眼里憋着泡泪可怜兮兮地瞪她。
这是她第一次在没下棋时睁眼。
尤匹正想说什么,那边房间门被推开发出的沉重摩擦声打断了他。
几人齐齐转头望过去,梅路艾姆拧着眉快步走进来,脸色史无前例的差,还有个面无表情的尼飞彼多跟在他身后。
艳阳不知道为什么冷汗哗哗冒:怎么都好凶,我没惹你们任何人…
猫猫站到普夫边上,神色凝重,斟酌了一番才开口:
“我…我无法医治。”她声音轻轻的。
“……照这样下去…你可能很快就会死。”
在场的四只蚂蚁眼神都瞬间恐怖起来。
艳阳麻木并胆小,目光乱转,最后选择一把捞起绝对承受不了这些念压的小麦,两人一起躲被窝逃离现实。
大概躲了一小会,人类少女埋在她怀里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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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这么大她唯一愧疚过两次,一次是十一岁屠杀实验室时失手伤到了无罪的伙伴,却无力帮对方解脱。
一次是现在。
小麦和小麦唯一的共同点大概是都由水浇灌。这个棋道无比坚强的小家伙心软得像块棉花,大概关心过她的人稍稍有点出入,都会让她在心里大生一场病,从而导致泪腺再下一场雨。
艳阳不擅长对付这样的人,严格来说,其实是她以前从没碰到过这样的人。
小麦在她怀里哭,一会说艳阳大人请您好好休息,一会说小人还有机会再与您对棋么,一会说这么温暖的艳阳大人为什么会生病呢。
艳阳同样也用手拍拍她的背,感觉无奈:所以到底为什么觉得我温暖啊。
她抱着个小暖水袋,身体衰败的原因让她精神下降,没一会就直接在一屋子四个蚂蚁的环绕下陷入了睡眠。
她陷入睡眠的第十分钟,尤匹奉王之命把小麦从床里提溜出来带走,梅路艾姆说当心她的鼻涕蹭得到处都是,索性尼飞彼多都已经撤掉了圆,干脆把这家伙的鼻炎治好算了。
她陷入睡眠的第三十分钟,枭亚普夫进来看了一回,手指在她脸上来回蹭了蹭,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陷入睡眠的第四十分钟,尤匹进来给她床头冷掉的水重新换成热水,站了一会,不放心,遂试了一下人有没有发烧,随后离开。
第六十分钟,尼飞彼多进来居高临下盯着她盯了三十分钟,什么都没干,走了。
就这探监似的频率,睡到第二个小时艳阳就醒了。
她刷过牙洗过脸去吃午饭,下午大家全部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照常行动,就连小麦也肿着眼睛还在和梅路艾姆下棋。
只不过好像攻势有点猛,半小时杀了总帅大人七次(目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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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
艳阳落子,夕阳将她的侧脸染成云的颜色,梅路艾姆看见她的发梢闪闪发亮,像一丛丝绸做的瀑布。
大概是下午七点左右,嵌合蚁王邀请命不久矣小人类和自己对一局军仪。
二楼清场,黑棋白棋初期阵容刚有雏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