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约莫走了四五个小时,两人一狗都气喘吁吁后,便停下来小憩。
慕瑶经验丰富,在休憩的四周,插了两只火把驱赶猛兽,又燃了一束艾蒿驱蚊,这才把炉子点燃,煮了一大锅海鲜土豆饭。
欢欢也得了一碗,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吃饱喝足后,便又启程。
两个人的速度快,等天蒙蒙亮,就到了湖边小屋。
悸泽打量了下湖边小屋里外,虽然很小,只有两间屋,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厨房、床铺、冰窖都很齐全,干柴也整整齐齐摞了几层放在厨房一角。
慕瑶煎了几块以前冰窖里存放的鳕鱼肉,又将熟土豆块蒸透压成泥,一口土豆泥、一口鳕鱼煎肉,美美吃了一顿。
湖边小屋在山顶与海边的中间,有湖泊,还有一片原始森林。
因离得远,慕瑶平日很少来,这次因晚上才出发,便不急着休息,背了竹篓、拿了弓弩,与悸泽带着欢欢去附近转转。
站在这里,与站在海边仰望这座小岛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望着那有几十顷面积的湖泊与湖泊旁望不到尽头的原始森林、水鸟飞跃的芦苇荡,悸泽清冽沉静的脸上出现一抹震惊。
这是一处资源非常丰富的小岛,而且,因为地处偏僻,到现在都未被人发现。
他看看对此完全一无所知、正抬头寻找野果子的慕瑶,眼睛闪了闪。
“慕瑶,这里有湖泊、有森林、有荒野,稍微一休整便是耕地,你们当年怎么不定居在这里?”
靠海吃海,这里离海边也就一天的距离。
慕瑶却神情郑重:“夏季洪水频发,有时候非常突然,一夜之间洪水就能暴涨三四米,无论在山下哪处居住都不安全!”
气候异常,是人类在灾变几百年后仍苦苦挣扎求生的主因。
悸泽若有所思,抬脚跟上慕瑶的步伐。
运气很好,许久没有人烟的森林里,仓促窜出一只山鸡,慕瑶一箭射去,欢欢便撒着欢兴奋地冲过去,不一会儿咬着一只腹部中了一箭的山鸡回来。
山鸡也不大,约莫有三斤多的样子。
慕瑶却很高兴:“晚上炖一锅大盘鸡,带着路上吃。”最近一直吃各种生鱼片、煎炸鱼、炖鱼,都吃絮了,正好换换口味。
她小心用树叶将山鸡包起来放在背篓里。
继续往前走,但几场洪水过去,这里地势低,再加上高温天气,许多树木都枯萎了,别说野果子了,就连秋天才能采收的板栗、核桃等树也都在死亡的边缘挣扎。
慕瑶脸上就带了一层忧虑。
倒是从一些潮湿的树荫下面,找到许多菌菇。还在两棵几十年的野生桃树上发现了一些琥珀色的桃胶,慕瑶看色泽透亮,品质很好,便忙用小刀将之都割了下来,总也有二三斤的样子。
回去后便泡发了一些。
又拿出一个大木盆搁在外面,悸泽从湖边提了水倒进去,等晒热后方便洗澡。慕瑶在湖边小屋住的时间比较短,水缸放在外面很快就干裂了,所以每年除了特定时期,大部分时间就用木盆放在外面接水,等离开也方便收回屋内。
同样,湖边小屋只有一个房间,地方小,为了方便活动,这里没有床,所谓的床是慕瑶外公做的几个如门板一样的厚床板,晚上睡觉时铺在地上,白天便靠着墙壁收起来。如果是冬季,床板直接搁在地上,凉气便会从地下冰窖向上蔓延,特别冷,如同骨子里也浸了寒气,便再放上几块尺寸相合的石砖,让床板与地面隔开一段距离。
现在是夏季,显然不用。
慕瑶便与悸泽各搬了一块床板放在地上,铺上褥子,与悸泽打了个招呼后,很快就沉沉入睡了。
悸泽沉静的眸子却望着屋顶好半天,才慢慢入睡。
赶了一整晚的路,两个人都累极了,等再醒来已经是傍晚了。
慕瑶将早上已用酱料腌制的鸡块从冰窖里取出来,先大火烧油,再放入老冰糖调色,等每一个鸡块都染上焦黄色,便转小火炖煮半个小时,然后放入熟土豆块与菌菇。
欢欢早跑去芦苇荡里捕猎去了。
悸泽从室外提了温水进来,放在旁边的小隔间:“看你满头的汗,先去洗澡吧。我来烧火。”
慕瑶抿嘴笑了笑。
这个借住伙伴勤快绅士,相处几天,大部分体力活都主动包圆了,让她轻松不少。而且他脾气温和耐心,话不多,本人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坏习惯,可以说是一个很优质的合住伙伴了。
“不用再放柴火了,小火焖着就行。”他烧火还有些生涩,慕瑶便多嘱咐了一句。
悸泽点点头,鼻尖滚落几滴汗珠,却很认真地侧头观察火势。
慕瑶将隔间的门关上,快速洗了个澡出来。
悸泽已经将大盘鸡给盛出来,扑鼻的香味在不大的小屋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