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说话的年轻男人莫名得很,“跑那么快做什么?”
旁边的人道:“看见人家漂亮姑娘魂都丢了,就是那德行。嗐,你管他作甚。”
年轻人点点头,又继续刚才的话题,“说到哪了?”
“那小丫头真是人不可貌相。”
“可她的医术闻所未闻,该不会……”说这话的人瑟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吐出几个字,“是邪术吧。”
“你这么说,我有点害怕了。听我祖爷讲,妖怪的妖法邪术就是以毒虫毒蛇为引子的。”
想到五龟的诡异疗法,几个男人后背阵阵发凉,“小声点,别让她听见了。”
“赶紧走吧。”
“走走走。”
刚才还在讨论的几个大男人顿时脚步如飞。
这李家住的偏僻,房子粗陋寒酸,还有一屋没有劳动能力的老小,几张嘴等着饭吃,并不宽裕。季罂一行人的到来,更显得屋子逼仄晦暗,甚至连个歇脚的木凳也没多余的,只能站着。
李大郎有些不好意思,“寒舍粗陋,几位不要嫌气。”
他刚刚死里逃生,身上虚弱,精神还没完全恢复,说话时大喘气,站也站不稳当,李家媳妇便扶他先坐了。
小孩子倒是养的懂事,搬了几个枯木桩进来,几人凑合着坐下,打量屋内布置和陈设。
李母先前动了手,这会儿面对恩人不自在,托词去做饭。
大郎在堂上陪着,五龟道:“你的身体还需时日才能彻底恢复,还是去歇息养足精神,我们这里不用照看的。”
说完又对门帘后头探头探脑的两个小孩招手。
她人长得就很和气,相比其他人,小孩对她更为亲近,犹豫了一瞬便甩着小短腿跑来。
五龟抚着两个孩子的脑袋,柔声道:“快扶你们阿爹去歇息。”
小孩听话地去搀扶大郎,大郎只得撇下恩人去里头卧房躺下。
李家媳妇洗了杯具回来,用热水泡了几碗陈茶给大家。
季罂也渴了,咕咚咕咚喝了一碗,就见红玉姬在放碗的木案随意揩了一指,然后将手指放在眼前。
她垂目看看木案,又瞄向洗过却仍有尘垢的碗口,“……村里一向如此,将就着用吧。”
“是你要来过夜。”皂纱下目光不善。
这口锅砸过来得毫不意外,季罂嘴角抽搐,还是乐呵呵认了这口锅,“是是,天太晚了,是我非要来的。”
红玉姬愈发觉得她人言不由衷,无声冷笑,手掌拂过案面,硬是将污垢厚腻的桌面削下一层。
“……”季罂险些一口水喷出。
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吧。
五龟放碗时发现案面不似先前的颜色,以为自己记差了,揉了揉眼睛,“这桌子是这个颜色吗?”